胡旋舞在突厥尤為盛行,當年頡利可汗更是以擅長胡旋舞而揚名,哪怕是李淵也是有所耳聞。
頡利可汗聞言頓時心中一頓,臉色刹那間由紅到白道:“微臣年歲已高,早已經忘記此舞,豈能在太上皇麵前獻醜。”
他當年跳胡旋舞乃是誌得意滿,此刻淪為階下囚,又有那裡有心思去跳舞。
李淵正在興頭上,又豈能輕易罷休道:“此舞簡單易學,又怎能說忘就忘,沒看到右衛大將軍謙虛,還不請大將軍舞上一曲。”
得到命令的胡女,頓時得到命令,頓時邊舞邊上前去拉頡利可汗。
頓時心中悲涼,想當初繩池之會,尚有藺相如為趙王挺身而出,而他為階下之囚,誰又會為他出頭呢?
頡利可汗無奈,自得隨著舞女勉強舞了一曲。
一曲過後,頓時滿堂喝彩。
“右衛大將軍,風采不減當年!”李淵哈哈大笑道。
“太上皇過獎!”頡利可汗一臉灰敗道,回到自己的位置悶聲喝酒,眼前的牛肉也頓時索然無味。
所有人都知道,李淵心有兩大心病,一個則是玄武門之變,另一個他的老對頭頡利可汗,當年大唐初建,頡利可汗連年攻打大唐北方邊境,那幾年李淵可謂是憋屈至極,年年對突厥厚禮賄賂,但是依舊不能填平頡利可汗心中的貪念。
玄武門之變,木已成舟自然無法改變,但是頡利可汗卻囚禁在長安城中,今日場景恐怕就是專門為討李淵開心。
二人相爭一生,最後還是李淵勝了一籌,笑到了最後。
李淵儘興之後,邀請眾人共飲。
“有酒必有詩,無詩酒不雅!”李淵放下酒杯,朗聲道。
頓時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最後靠門的墨頓,長安城的詩詞大家中,墨頓風頭正勁,而且篇篇都是膾炙人口。
墨頓苦笑,正要起身,卻發現李淵卻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馮智戴。
“馮愛卿雖然出生於嶺南,聽說極為擅長作詩,不知可否賦詩一首!”李淵帶著三分醉意道。
馮智戴聞言一喜,連忙行禮道:“謹遵太上皇吩咐。”
“椎跣變冠裳,侏離化弦誦,……………………”不得不說,馮智戴的確是有幾分文采,寫的乃是其祖母冼夫人對南越之地傳播漢族文化的故事,椎跣乃為嶺南之地的衣衫,如今人人都穿漢服衣冠,侏離乃是少數民族的樂器,如今人人撥動琴弦,而且將漢文化嶺南的教化儘展無疑。
馮智戴一詩做完,頓時李淵臉色大悅。
“今朕大壽,頡利跳舞,智戴賦詩,胡越一家,自古未有也。”李淵亢奮道。
李世民聞言舉杯道:“今四夷入臣,皆陛下教誨,非臣智力所及。昔漢高祖亦從太上皇置酒此宮,妄自矜大,臣所不取也。”
李世民言語姿態,恭敬至極,恍然猶如回到李唐並未起兵之時,當時父慈子孝的場景。
李淵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醉眼朦朧。
“臣等恭賀太上皇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整個未央宮中,群臣齊聲恭賀道。
這一刻,李淵極儘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