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思安一臉驚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費儘心機籌劃,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逆子,韋家千年的門風被你敗壞殆儘。”韋家主顫顫巍巍的指著韋思安哀聲道,此話一旦傳開,受損的何止是韋思安,就連城南韋家也跟著受牽連。
韋思安頓時一臉灰敗。
突然,韋家長子韋思敬匆匆進來,臉色焦急的在韋家主耳邊低語了幾句,韋家主頓時臉色一變,猛然扭頭看向韋思安喝道:“逆子,朝中禦史上書,彈劾墨家子有違禮教,並無婚約,私會女子,可還是你的手筆?”
“什麼禦史彈劾墨家子?”韋思安頓時抱屈道:“父親冤枉孩兒呀!孩兒承認墨家子龍陽之好的謠言和鼓動眾女假冒黃金縷,但是孩兒怎麼又能力請動禦史呀!”
“可是朝中禦史為何會幫三弟對付墨家子。”韋思正不解道。
韋家主搖頭苦笑道:“這恐怕並非是幫這個逆子,而是儒墨之爭!”
他相信韋思安並沒有能力請動朝中禦史,而這件事的導火線乃是這個逆子挑起的,非但沒有成事,反而讓韋家陷入了儒墨之爭的漩渦之中。
“儒墨之爭!”
韋家三兄弟頓時麵麵相覷。他們這才意識到,墨家子的身份是何等的敏感。韋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若是陷入儒墨之爭的漩渦之中,恐怕也是招架不住呀!
如今墨頓剛剛露出一絲破綻,就有儒生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攻擊。
“墨家如今勢弱,隻餘墨家村而已,而墨家子不過是七品官員,又豈能奈何得了我城南韋家。”韋思安怒哼道。
韋思安此話一出,眾人心中才略微安定一些,城南韋家在曆朝曆代不知道經過多少風浪,又豈會怕一個墨家子。
“老爺,大事不好了!”韋府管家急匆匆進來,一臉驚慌道。
韋家主強自鎮定道:“怎麼了?”
韋管家負責韋家的龐大產業,能夠讓他如此驚慌,定然出了大事。
“玄都觀的長生道長,宣布對外出售其祖傳的印染秘技,現在整個長安城的布商都瘋狂了。”韋管家一臉驚慌道。
對於印染一道,長生道長可以說是獨步天下,其本是布商出身,一生為了行騙竟然鑽研出了染發秘技,到目前為止,在所有印染技術之中,長生道長的染發秘技是唯一一個不掉色。
不掉色在後世看來稀疏平常,但是大唐這個時代,這恐怕是最先進的工藝了吧!
雖然長生道長這一次僅僅是出售其祖傳的印染秘技,並非是染發秘技,但是對於布商來說,就足以讓他們趨之若鶩了。
韋家主頓時臉色蒼白,比他聽到韋思安前途儘毀還要痛徹心扉,要撐起一個龐大的世家,單憑土地的那點收入自然入不敷出。
韋家除了是長安城最大的糧商之外,還是長安城最大的布商,衣食住行,韋家先輩眼光獨到,牢牢掌控衣食這兩個必需品,為韋家賺取了數不儘的財富,在長安城周圍,韋家依靠傳承幾百年的印染技術,印染的布匹乃是質量最佳,牢牢把持長安城布商的頭把交椅。
如今若是長生道長的印染秘技一旦擴散出去,被韋家的競爭對手獲得,韋家的優勢定然會蕩然無存,如今墨家村異軍崛起,在城南囤積大量糧食,磚路修通,又從洛陽湧入大量的糧食,糧商的利潤已經十分的微薄了,若是韋家再失去布商的優勢,恐怕立馬傷筋動骨,失去了財源,韋家敗落之日也不遠了。
“長生道長好好地為什麼會突然售賣印染秘技呢?”韋思敬驚恐道。
頓時眾人心中一頓,咬牙切齒道:“墨家子!”
誰都知道長生道長和墨家子關係莫逆,其染發秘技和墨家合作,如今韋思安死死的得罪了墨家子,墨家子的報複終於來了,而且一出手,就拿住了韋家最大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