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圍眾人頓時紛紛叫好道。
麵前椅子上,年邁的母親垂淚道:“鐵柱日後你娶不上媳婦了,你可不要後悔。”
張鐵柱站起身軀昂然道:“母親放心,孩兒絕不後悔,孩兒和小妞妹妹從來隻有兄妹之情。絕無他心。”
“好小子,大丈夫何患無妻。你若是家中貧困,可以來我墨家村做工,在下保你每月五百文工錢。”一個負責搜集信息的墨家子弟聞訊趕來,聞言大喝道。
“此言當真?”張家母親不敢相信道,每月五百文哪怕是在長安城也是頂尖的工錢了,更彆是還有墨家村醫療等優渥條件,娶媳婦那自然是不成問題。
這個墨家子弟早已經得到了墨頓的吩咐,正好遇到一個標杆性的例子,怎能錯過,當下拍著胸口保證道。
夜幕降臨,平康坊中各大青樓紅燈高掛,幾乎每一個青樓之中,都傳出淒婉的聲音。
“紅酥手,黃藤酒……”
釵頭鳳不過是墨刊白天剛剛發行,等到夜幕降臨之際,長安城各大青樓就有詞曲大家將其作詞作曲,供歌姬傳唱。
青樓歌姬唱到情深之處,聯想到自己的苦楚身世,不由悲從心來,潸然淚下,聞著聽眾也無不為之歎息。
自古以來,唯有悲劇是最能撥動人心,墨頓寫出兩首釵頭鳳可謂是淒婉至極,直擊人心。
詩以言誌,詞以抒情。
眾人敏銳的發現,相比於詩,墨頓所創作的詞,似乎是更符合音律,聲音婉轉動聽,寓意深遠,用詞來寫愛情,層層遞進,讓人感同身受。
一時之間,隨著淒婉的曲調,原本對墨頓不利的風氣一掃而空,公開讚同墨頓的人越來越多。
尤其是年青一代,本來就以墨頓為偶像,再加上墨頓說出了他們的心聲,更以身作則,主動追求愛情,更是讓他們向往不已。
哪怕普通之人,為了子女的幸福,對於墨頓的提議也並不反感,隻有少部分頑固之人,依舊對墨頓咬牙切齒,認為墨頓是在破壞世俗禮儀,長久以來,定然會道德崩潰,倫理儘喪。
權府中。
權萬紀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裡,在其身旁,燈火昏暗不明,照在權萬紀的臉上時明時暗。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墨家子歪理邪說,叛經離道,狷狂至極。”權萬紀憤然道。
在他多年的禦史生涯之中,一直都是他上書參奏他人,對方要麼是低頭服罪認錯,要麼是咬牙認栽,還從來沒有人公開挑釁他的威信,竟然被他彈劾之後,既然公開和他打對台。
“墨家子此事絕對沒完!”權萬紀怒火中燒道。
權府管家小心翼翼道:“可是老爺,墨家子占據墨刊之便,一言出,萬人知,現在整個長安城的風向已經偏向了墨家子。”
“不過是一些愚民而已,受到墨家子的蠱惑而已,老夫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和老夫誌同道合之人大有人在,對了,老夫讓你送的信,可有回信?”權萬紀問道。
權府管家眉頭一皺道:“回老爺,大半已經回信,都已經回絕了老爺的提議。”
權萬紀實在是小看了墨刊的威力,墨頓墨刊一出,再加上兩首釵頭鳳的加成,可謂是全城熱議,眼看勢頭不對,又怎麼符合權萬紀的對付墨家子的提議。
“簡直是糊塗,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三綱五常乃是我儒家倫理根基,如果任由墨家子胡亂詆毀,我儒家倫理將會毀於一旦。”權萬紀勃然大怒道。
包辦買賣婚姻的根基就在三綱五常之上,墨頓雖然攻擊的乃是包辦買賣婚姻的製度,但是實際上動搖的乃是父夫的權威。
權萬紀又何嘗不知道包辦婚姻的弊端,他之所以頑固的攻擊墨頓,最根本也是維護儒家的利益。
“既然爾等不參與,明日大朝會,那就讓老夫不惜此身,也不能讓墨家子得逞。”權萬紀立即奮筆疾書,一夜無眠,對照墨家子的文章,開始逐詞逐句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