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穀渾靠近隴左之地,當地羌人部落大多在大唐和吐穀渾之間搖擺不定,吐穀渾早就培養了不少沿線和密探,正是這些人的幫助,吐穀渾這才屢次避開唐軍主力,劫掠隴左之地。
“突厥騎兵!”眾人心中一震,那可是當年稱霸草原的騎兵,當年縱橫天下,就是吐穀渾也不得不俯首稱臣。
“真是可恨,突厥人竟然膽敢背叛草原神,去相助大唐。”天柱王臉色一變道。
伏允冷聲道:“突厥騎兵又如何,此時已經不是當年頡利可汗的時代了,就是突厥騎兵來我吐穀渾,也讓它有去無回。”
“父王萬萬不可,大唐人口勝吐穀渾百倍,兵力勝吐穀渾十倍,有得突厥騎兵相助,吐穀渾根本毫無勝算,孩兒願意替父皇親自走一趟大唐,請求大唐休兵,兩國永結同好。”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猛然出列下拜道。
“慕容順,你可知道你再說什麼?”伏允看到眼前的男子的臉龐,不由的浮現一絲厭惡道。
此人正是伏允和隋朝光化公主的兒子慕容順,隻見慕容順雖然一身打扮和吐穀渾人毫無區彆,但是其臉龐卻是相仿弘化公主多一些,有著明顯的漢人特征,在一眾吐穀渾人中,顯得十分異類。
整個吐穀渾都知道,伏允對於漢人乃是十分的仇視,雖然伏允娶了隋朝的光化公主,但是這段政治聯姻卻是徹徹底底的恥辱,隋煬帝楊廣以此取信於吐穀渾,扣押慕容順為質,趁機攻破了吐穀渾,並在吐穀渾設立了青海四郡,伏允倉皇而逃,猶如喪家之犬。
可惜好景不長,隋末大亂,中原戰亂不息,又被伏允抓住了機會,重新將青海之地全部奪回。
哪怕是李淵後來為了取信吐穀渾將在大唐為質的慕容順送回吐穀渾,然而當慕容順回來之後,卻發現他原本的太子之位竟然被仇視漢人的伏允廢了,從之前的太子,變成了太子他哥,非但被新太子排擠,更是不被仇視漢人的伏允重視,這一憋屈就是十五年。
“父王,若是一意孤行,吐穀渾危亦。”慕容順不顧伏允的震怒,力諫道。
“大膽,我吐穀渾控弦之士三十萬,又有草原神相助,當年要不是為父輕信楊廣這個暴君,又豈能被漢人所乘。”伏允一臉固執道。
一旁的天柱王冷笑道:“順王子多慮了,彆說是李世民,就是楊廣複生我吐穀渾也不怕,不是我說大話,現在的大唐可是比當年的隋朝差遠了!”
天柱王心中暗自冷笑,伏允可汗最為仇視漢人,又豈能會像漢人低頭,慕容順這樣不識相,隻能是自取其辱。
果然,伏允臉色一冷道:“既然大唐來犯,本可汗就讓漢人有去無回,來人吹響黃金號角,召集吐穀渾內各族戰士集合,本可汗要讓漢人知道吐穀渾的實力。”
“是!”信使立即領命而去。
天柱王眼珠一轉道:“啟稟可汗,如今唐軍大局來犯,看似為了吐穀渾,其實又何嘗不想相仿楊廣舊事。”
伏允恍然道:“你是說掌控西域?”
“不錯,在下聽聞在大唐有一位墨家子,懸賞千金想要從西域之西獲得無儘的種子和知識,此人善用異域絕學,短短一年,就賺取了數不儘的寶物。”天柱王驚歎道。
“墨家子!”慕容順暗暗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還有此事。”伏允驚奇道。
天柱王點頭道:“不錯,就比如金剛石堅硬無比,世人最巧妙工匠也無法雕琢,但是到了墨家子手中,卻成了最耀眼珍寶價值千金。”
天柱王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伸手打開,頓時一個璀璨的鑽石出現在眾臣麵前。
“臣特意耗費天價為陛下找到一顆。”天柱王諂媚的將鑽石呈給了伏允。
不少眾臣不由鄙視的看了天柱王一眼,果然不愧是伏允的寵臣,最會討好伏允,投其所好。
“果然是稀世珍寶!”哪怕是伏允見識過寶物無數,也不禁沉迷其中。
天柱王暗暗得意,為了這個鑽石,他可是足足用了三百匹良馬才換來,不知便宜了哪個黑心商人。
伏允不愧是梟雄,僅僅沉迷一刻而已,當下一咬牙道:“立即將此珍寶送給黨項部落拓跋赤辭,告訴他唇亡齒寒,吐穀渾若敗,他黨項就是下一個吐穀渾。”
既然突厥相助大唐,那他隻好另找幫手,而拓跋赤辭就是兩國交界之處最大的部落統領,向來和吐穀渾通婚,乃是吐穀渾忠實的盟友。
其實又何止是大唐會連橫,他吐穀渾又豈能不會合縱,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不止吐穀渾再打黨項和羌人部落的主意,大唐也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些牆頭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