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諸位共飲一杯吐穀渾特產的馬奶酒,雖然比不上墨侯的解千愁,但是也是彆有一番滋味,本宮無數次徹夜難眠之時,就靠此酒入眠。”光化公主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豪爽至極。
高士廉微微一歎,當即毫不猶豫的一飲而儘。
墨頓見狀隻得儘力相陪,從聊聊幾句可以發現,光化公主當年定然是一個豪爽至極的少女,完全不是當初第一見麵那個雍榮華貴的吐穀渾可敦的形象。
高士廉和光化公主接連暢飲,暢談當年長安城一個個青年才俊的黑料,就連楊廣的不少糗事也是也不放過。
高士廉則是講述長安城的變化,光化公主配合著一陣唏噓,整個宴會的可以說進行的是賓主儘歡,直到光化公主放下酒杯,問了一句:“如今二位乃是吐穀渾真正話事人,本宮就是想問一句,長安城是如何打算處置我們孤兒寡母,是殺是剮還請給個準話。”
高士廉臉色一沉道:“這麼多年,你還是如此性子,如今長安城的精力都在山東水災,暫時無暇顧及吐穀渾之事。”
光化公主冷笑道:“是想要從我吐穀渾弄走足夠的財富來彌補朝廷的虧空吧,你大唐的百姓就是百姓,我吐穀渾的百姓就不是了!”
高士廉頓時一陣語結。
墨頓沉聲道:“本侯並未逼迫吐穀渾百姓,相反從此以後,吐穀渾百姓的日子定然會越來越好。”
光化公主大手一揮道:“墨侯所做之事,本宮都是看在眼中,些許牛羊本宮並不看在眼中,隻要二位至此順兒繼承王位,本宮甚至可以主動配合墨侯,直接補上剩餘的虧空。”
高士廉臉色一變道:“你還是執著於權力,當初要不是你執意如此,又豈能落到今日的下場。”
光化公主頓時沉默,良久道:“對於當初的選擇,光化並未後悔過!如果重來一遍,也許我還會如此選。”
墨頓心中大呼過癮,內心八卦之火,濃濃燃燒。
“隻要順兒繼承王位,從此以後,大唐和吐穀渾永結同好,世世代代和為大唐代守西疆,兩國之間再無戰事。”光化公主昂然道。
“還請二位相助順一臂之力,日後定然厚報。”慕容順起身向高士廉和墨頓躬身行禮道。
高士廉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墨頓看著光化公主和慕容順喟然歎道:“公主可否聽墨某一言。”
光化公主鄭重點頭道:“墨家的大名,光化也是久聞大名,能夠聽到墨家大賢的良言,乃是光化的榮幸。”
墨頓鄭重道:“在墨子秘著中,曾經記載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從前有個富翁愚蠢無知。有一次,他到另一個富翁的家裡,看見一座三層的樓房,樓又高又大,富麗堂皇,他十分羨慕,立刻喚來木匠,道:你就為我造一座像那樣的樓。
於是木匠便開始量地基,疊磚,造樓。富翁又說:‘我不要下麵二層,你隻給我造最上一層即可。’木匠答道:‘沒這樣的事!哪有不造最下一層樓而造第二層樓的?不造第二層樓又怎麼談得上造第三層樓呢?’
這個愚蠢的富翁固執地說:‘我就是不要下麵二層樓,你一定得給我造最上一層樓!’其他的人聽到了這件事,都笑話他,稱之為空中樓閣。”
“空中樓閣!”高士廉不由若有所思,看向一旁的慕容順,不由的搖了搖頭。
墨頓歎息道:“公主乃是為天下百姓犧牲良多,墨某就直言了,順王子雖然地位正統,但是此乃蠻夷之地,其本身並沒有部族,也沒有部落投靠,就如同空中的樓閣一般,根本建不起來。”
光化公主卻臉色一片鐵青,良久之後道:“所以本宮才請求大唐相助,哪怕是慕容順隻當上一天的吐穀渾王嗎,就死於非命,那他的一生就值了,他死後,王位隻有他的兒子繼承,隻要王位我等後代之手,哪怕是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
慕容順這才聽懂其中的意思,臉色一變,也是堅定的點了點頭,他隱忍了十五年,如今距離那個位置最近,哪怕是冒再大的風險他也不會放棄。
“你們楊家都是一群瘋子!”高士廉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