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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村銀行大廳之內,沈夫子將三本支票薄交到了秦懷玉三人的手中,鄭重的吩咐道:“支票手寫金額便可付賬,雖然便利,但是見不到現錢,容易讓人迷失,爾等三人可要謹慎使用,而且這本支票僅僅可以在長安城兌付,爾等可要記牢。”
“夫子,放心,我等定當謹記在心。”秦懷玉三人猶如在國子監一般恭敬道。
當初在國子監教學的時候,沈夫子就極為嚴厲,再加上當初的天竺數字事件更是讓沈夫子的學生心中的威望倍增,更彆說當初算學可是秦懷玉三人學的最好的學科,自然對沈夫子的恭敬有加。
沈夫子看到三人如此聽話,不由一陣感慨,當初在國子監最為調皮的三個學生,竟然也成了國之棟梁。
然而沒有等沈夫子欣慰太久,隻見秦懷玉三人剛剛走出銀行大廳,頓時原形畢露,歡呼雀躍起來,手中揮舞著支票簿,歡天喜地的離去了。
“這孩子……”沈夫子不由搖頭失笑道。
“夫子放心,三人雖然愛玩,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卻很有分寸。”墨頓從一旁走了過來含笑道,他和秦懷玉三人熟識,對三人的秉性極為了解,他們恐怕僅僅是為了顯擺而已。
“而且有了三人的宣傳,恐怕墨家村銀行的支票業務開展的定然很順利。”墨頓笑道,秦懷玉三人,簡直就是活的廣告車,有他們在,要不了三天,整個長安城的上流貴族都將知曉墨家村的支票業務。
“你準備推廣支票業務?”沈夫子訝然道,他一直以為,支票業務乃是為墨家子一人準備的,秦懷玉三人隻是破例而已。
“那是自然!一人獨享從來不是墨家的理念,支票業務自然也會服務於大眾。”墨頓點頭道。
“如果彆人簽字,就可以到銀行領錢,可是這其中可是有不少風險的呀!”沈夫子擔憂道,秦懷玉三人他們自然信任,再加上還有美食城分紅的底子在,無需擔心賴賬。
然而若是有些騙子開通支票,惡意騙取錢財,那其中的代價自然就大了。
墨頓點頭道:“這自然要提防的,所有辦支票之人都是銀行的客戶,必須在銀行有一定的存款作為保證金,更要經過資曆審核,可不是人隨便都能開辦支票的。”
沈夫子點了點頭,在這個時代,信用乃是被世人極為看重的,一諾千金的例子比比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也不會賴賬,再說,每個支票賬戶都有限額,如果出現詐騙也能及時止損。
“可是我們承擔偌大的風險,又該如何盈利呢?”沈夫子皺眉道,銀行乃是和錢打交道,最不能做的虧本生意。
“年費!”墨頓鄭重的說道。
“所有的支票賬戶都要收取年費,而且每月都要給支票客戶寄賬單,如果超出額度,就要及時的催促客戶還款,以便及時的止損。”
“要是有人透支支票惡意不還呢?”沈夫子皺眉道。
墨頓含笑道:“那你就要和韓夫子一起合作了,有白紙黑字的支票在手,隻有大唐律法來懲治於他!”
“韓兄!”沈夫子不由恍然大悟,心中對銀行的運轉頓時多了幾分通透。
對於銀行大掌櫃的這個職務,沈博士雖然剛剛上手,卻是極為滿意,這並非是墨頓給的報酬豐厚,更有心理上的滿足,在任何時代,最能讓人滿足的一個是權,一個是錢,而墨家村銀行每日經手的錢財皆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這其中的成就感可比一個算學博士強太多了。
而且接觸到銀行他才發現,這裡才是算學一脈的聖地,銀行所有的運轉都在一個個數字的控製之下,精密至極。
“這才是算學一脈的未來!”沈夫子心中振奮至極,立即信心百倍的返回銀行,繼續工作。
“今日我等兄弟相聚,一定要不醉不歸!”一座酒樓之中,秦懷玉興奮的滿臉通紅,高聲招呼一眾紈絝子弟。
“今日秦兄如此高興,莫非是發財了?”英國公李績長子李振舉杯笑道。
“發財?”秦懷玉輕蔑的一笑道,“那些銅臭之物秦某又豈能看在眼中,從此以後,秦某出門將不會再帶一文錢。”
“秦兄果然高潔,我等佩服。”一種紈絝紛紛起哄道。
“不過既然秦兄身無分文,莫非我等這次要吃個霸王餐不成?”夔國公劉弘基長子劉仁實驚訝道。
其他人頓時麵麵相覷,不知道秦懷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秦懷玉請客但是卻身無分文,以他們的身份要想吃頓霸王餐,自然無人敢攔,可是要是傳到自己父親那裡,恐怕付出的代價將會極其慘痛。
“霸王餐!”秦懷玉眉頭一挑,環視四周傲然道:“小弟是那種吃霸王餐的人麼?
“是!”
眾紈絝子弟對視一眼,紛紛點頭,他們可是知道秦懷玉家教極嚴,平日裡手頭很緊,為了掙錢他甚至在國子監設賭局之事都乾得出來,隻有這兩年跟著墨家子,有了分紅手上這才寬裕起來,之前的黑曆史,一眾紈絝子弟又豈能忘了。
頓時一旁伺候的小二差點沒有哭出來,若是這一次這些紈絝子弟吃霸王餐,恐怕最倒黴的就是他了。
秦懷玉頓時被這幫損友氣急,怒極而笑道:“你們簡直就是孤陋寡聞,誰說沒有帶錢就不能付賬了,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一眾紈絝子弟紛紛投來不鄙夷的目光,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將吃霸王餐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