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假銀票被揭穿,其中受害者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人,也有不少收到銀票根本不檢驗的商戶。
很快,假銀票之事瞬間傳遍整個長安城,人人畏銀票如蛇蠍,墨家村的銀票的信譽瞬間跌入低穀。
“假銀票!”墨頓接過手中的幾張假銀票,臉色一片陰沉。
假銀票爆發之後,第一時間接到消息的墨家村銀行,立即上報給了墨頓。
“銀票乃是銀行剛剛發行不久,對方竟然可以短時間造出以假亂真的銀票,定然不是普通人所為。”沈鴻才臉色陰沉道。
他可是親眼所見製作銀票的流程是何等的精密,所蘊含的秘技更是不凡,卻沒有想到短時間內竟然被對方仿製了八成,雖然是這八成隻不過是表麵的上的八成,根本蒙騙不過銀行,但是從未接觸過的普通人一時不查,大都上了當。
“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墨家?”墨頓皺眉道,他帶領墨家崛起,一路上雖然力主和平崛起,然而卻不可避免的得罪了不少人,他一一回想這些年的對手,卻沒有絲毫的頭緒。
“不管是誰針對墨家,眼下當務之急乃是要將假銀票的泛濫遏製住。”沈鴻才深吸一口氣道。
一旦假銀票泛濫,百姓損失慘重,到時候,即便是墨家沒有責任,也無法對朝廷交代,更對銀票的信用遭到極大地打擊。
墨頓鄭重的點頭道:“這一次假銀票的重災區乃是長安城以及洛陽城,暗中之人就是看破了長安百姓不認識假銀票,這才讓長安百姓受騙,立即在長安城、洛陽城宣傳銀票防偽之法,請無法不能分辨真假銀票之人,拒收銀票。”
沈鴻才點頭道:“這一次的假銀票雖然外觀有八成相似,然而墨家村的水印和微雕秘技並未破解,隻要留心觀察,並不難分辨,這一次之所以這麼多百姓受騙,最大的原因就是這些百姓第一次接觸假銀票一時不查,這才中招。”
“第二,在墨刊上大力懸賞,若是誰能提供假銀票線索者賞錢百貫,重要線索賞錢千貫!”墨頓厲聲道,這一次他可是動了真怒,並非是對方動了墨家村的利益,而是假銀票傷害的是不少信任墨家村的百姓,這可是墨家的根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相信對方不可能全然無破綻。”沈鴻才冷聲道。
“那些受騙的普通百姓呢?”一旁的福伯憂心道,他可是經曆過墨家村貧困的時候,有時候一文錢都是彌足珍貴,更可況銀票最少都是一分的,更是有不少受騙者都是手持一兩銀票,這對一個家庭太過殘酷了。
“既然是我墨家村考慮不周,那就由我墨家村來陪!”墨頓斬釘截鐵的說道。
“萬萬不可!”沈鴻才急忙道:“如果墨家村全額承擔假銀票,那豈不是正中暗中之人的計策,對方拿出不少假銀票定然可以輕鬆的從墨家村銀行之中騙走巨財。
暗中之人恐怕正在關注墨家村一舉一動的,如果墨家村放出風聲把假銀票全額賠償,對方可以用假銀票,輕易地從墨家村手中騙走巨財。
墨頓頓時皺眉,墨家村不賠償的話,銀票的信譽暴跌,如果賠償的話,正中背後之人的計策。
“為今之計,隻有一個方法了,那就請長安縣衙出馬,統計百姓的損失,並歸納在案,如果日後破了此案,追隨損失,再進行補償。”福伯心中一動道。
“這的確是一個方法。”沈鴻才點頭讚同道,如此一來,也給了受騙之人追回損失的希望。
墨頓想了想道:“如此也好,不過一錢銀票之下的受騙者,若是有坊主擔保,銀行直接賠償便是了。”
“少爺仁慈!”福伯感動道。其實大部分貧苦之人上當的大都是一分的銀票,再加上有人擔保,如此一來暗中之人也無法使壞。
沈鴻才仔細一盤算隻賠付一錢銀票之下的也用不了太多的錢,也就同意了這個方案,而且這件事情上,墨家村雖然也是受害者,但是一文錢不出,恐怕也說不過去。
“即便如此,敵明我暗,對方既然可以仿製銀票八成相似,難不保還會繼續破解銀票。”沈鴻才坐臥不安道,散布假銀票之人的實力之強,實在是讓他如鯁在喉,竟然如此快的將假銀票仿製到這個程度。
墨頓皺眉問道:“這一次造銀票所用的是哪裡的紙?”
“回少爺,銀票所用的乃是蜀中最好的褚紙。”福伯回答道,褚紙乃是大唐最好的紙張了,乃是少有能夠滿足製造銀票的紙張。
墨頓搖搖頭道:“褚紙雖然珍貴,但是市麵上流通的並不少,立即改版銀票,棄用褚紙,改用皇家貢品桑皮紙,此事我會向陛下親自奏請。”
沈鴻才不由臉色一喜,桑皮紙乃是皇家貢品,根本不在市麵上流通,暗中之人想要造假的難度將會大增。
“此桑皮紙不過是銀票過渡而已,墨家村必須將命脈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造出銀票獨一無二的紙張。”墨頓鄭重道。
“獨一無二的紙張!”福伯不解道。
“棉紙!”墨頓一字一頓道,他雖然不知道後世紙幣的製作工藝,但是卻知道後世紙幣用紙所用的就是棉紙。
而棉花剛剛在大唐出現,用棉漿造紙更是聞所未聞,如果真的造出棉紙,那才是絕了假銀票材料之路。
“除此之外,無論是一錢還是一分的銀票全部都采用最高的防偽秘技,一兩銀票人人都會謹慎萬分,真正讓人放下戒心還是一錢一分的銀票,我要讓一分的假銀票造出來還不夠本錢。”墨頓昂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