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掌櫃尷尬一笑,一年五萬貫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繼續爭取道:“墨侯若是覺得不行,還可以繼續商量。”
墨頓搖頭道:“最高年息一分,不可能再多了。”
“那我等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請恕彙通錢莊無能為力,未能幫上墨侯的大忙!”姚掌櫃起身拱手道。
其他錢莊的掌櫃同樣紛紛起身,一同共進退。
“夫子,送客!”墨頓大手一揮道。
“告辭!”一眾掌櫃紛紛拱手離去。
“沈博士,還請你繼續勸勸墨侯,實在是不行年息四分也行,最低三分,不能再低了。”臨出門的時候,青衣掌櫃還苦口婆心的勸著沈鴻才,可惜沈鴻才卻遺憾的搖了搖頭。
沈鴻才送走一眾錢莊掌櫃之後,這才回到墨頓麵前,問道:“你可曾察覺誰才是真正的子錢家。”
墨頓搖搖頭道:“這並不重要,甚至可以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子錢家,錢財之道合則兩利,明明可以幫助他人,自己亦可收獲滿滿,而子錢家偏偏被貪婪所驅使,坐著涸澤而漁之事。”
沈鴻才遺憾道:“你明明已經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而他們卻棄之如履。”
不能說子錢家的鼠目寸光,而是他們根本無法割舍自己很輕易到手的利益,那些這些子錢是帶著血腥的子錢。
“出來了,出來了!”
墨家子要借貸印子錢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魚狀元樓前,早就布滿了眼線,看到一眾錢莊掌櫃臉色鐵青的走出來,不由紛紛驚呼道。
“貌似談崩了!”
不少人察言觀色道,這更讓人心癢難耐想要探尋在裡麵發生了何事?
“十萬貫,墨家子要借十萬貫印子錢!”
很快,最新的消息傳來,長安市民得知墨家子要借的數額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在普通人看來,十萬貫可是一個天文數字,而墨家子竟然要借十萬貫的印子錢。
“這要是利滾利的話!”不少人掰著手指頭算著,不禁為自己得出的驚天數字張口結舌。
“墨家子莫非是腦子壞了,怎麼可能要借十萬貫的印子錢,他拿什麼來還。”不少人痛惜道。
有消息靈通的商戶道:“據說墨家子用解千愁和玻璃秘技作為擔保。”
眾人不由一陣嘩然,這兩項可都是墨家村的最為賺錢的業務,尤其是玻璃秘技,如果開價十萬貫,恐怕世家窮儘家財也在所不惜。
“什麼也擋不住印子錢的利滾利。”一個見識過印子錢威力的人嗤之以鼻道。
“你以為墨家子和村野愚夫一樣呀!他和錢莊商議要求利息是年息六厘。”商戶高聲道。
“年息六厘!”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大吃一驚,這恐怕是天下最低的利息了。
“那錢莊答應了!”一個閒漢問道。
商戶攤了攤手道:“怎麼可能,這不是談崩了麼?”
“哦!”
眾人不知道是為墨家子遺憾還是高興,高興的是墨家子不用受印子錢的盤剝,遺憾的是墨家村的錢財危機依舊沒有解除。
長安城外的秘密莊園,子錢家二東家聽到曹掌櫃的稟報,不由冷笑道:“十萬貫!年息六厘,墨家子還真敢想。”
子錢家最為貪婪,年息六厘的利息對他們可是說是一種侮辱,聞言不由諷刺道。
一旁的曹掌櫃擔憂道:“二東家,墨家子的利息雖然低,但是借貸的額度卻是極大,總體利息不少,再加上墨家的信用,能夠還上錢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小的怕有些錢莊經受不住誘惑呀!”
子錢家最為了解子錢家,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恐怕一切原則都可以麵談,五年五萬貫的利息,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足以讓沒有底線的子錢家舍棄底線。
子錢家二東家冷笑道:“能夠還上錢,子錢家什麼時候需要借錢者還上錢,墨家子之所以能夠有如此底氣出這麼低的利息,就是因為墨家村還沒有到上窮水儘的地步。你派人去給長安錢莊傳話,誰要是破壞了子錢家的規矩,借貸給墨家村,那就彆怪子錢家翻臉無情。”
“是!”曹掌櫃立即俯首道。
子錢家二東家冷笑道:“到時候,等到墨家村現銀短缺,就不得不求助子錢家,到時候什麼條件不還是我們提,酒坊和玻璃秘技算什麼,銀行才是子錢家唯一的出路,墨家最好的結果就是將三十萬貫從皇家內庫抽出,到時候子錢家的機會就來了。”
“二東家英明!”曹掌櫃不禁心潮澎湃道,到時候他就可以再次光明正大的在長安城行走了。
隨著墨家子借貸十萬貫印子錢的消息在長安城肆意傳播,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咂舌,其中的衝擊力比墨家子獻上三十萬貫的錢財還要強大,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印子錢的威力有多大。
隨著一個個神秘之人出入各大錢莊,隨即各大錢莊紛紛傳來消息,印子錢的千年規矩不可破壞,錢莊不可能接受墨家子的利息。
“墨家子單憑一家子之力,妄想挑動印子錢千年的規矩,簡直是癡心妄想。”不少諸子百家和一眾世家聞訊,不由感慨道。
得到此信之後的墨頓沉默了良久,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墨家就讓子錢家知道,子錢可不是這麼玩的。”
一旁的沈鴻才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