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慶毫不猶豫的點頭道:“不錯,此乃子錢家的軟肋,但是銀行的出現猶如一條鯰魚進入了魚塘,在鯰魚效應下,也容不得子錢家繼續安逸下去,還請墨侯應允子錢家參與銀行業務。”
墨家子在長安城揚名的第一彈就是鯰魚效應,從此開啟大唐吃活魚的時代,然而從那時開始,墨家子這條鯰魚就已經在百家之中攪風攪雨,如今竟然攪到了風牛馬不相及的子錢家身上。
如果是其他人,子錢家有把握用錢將其收買,可是遇到了兼愛非攻理念的墨家,子錢家之前的那一套幾乎全部落空,再加上銀行的廣大的前景,更讓子錢家怦然心動,然而子錢家暗中搶奪失敗,如今隻有明著來了。
“子錢家也想開辦銀行,這恐怕無需過問墨家吧!”墨頓冷笑道。
武元慶直言道:“如果單論錢財和人手,子錢家自然不缺,然而子錢家卻缺少一項秘技,防偽秘技。”
“防偽秘技!”墨頓頓時眼神一縮道:“你該不會是忘了假銀票案了吧!你以為墨家會將銀票的防偽秘技交給子錢家,那豈不是更加方便子錢家印刷假銀票。”
“墨兄說笑了,子錢家既然開明布公的前來,自然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武元慶諂諂一笑道,“為了表示子錢家的誠意,子錢家願意花重金購買,隻要墨侯願意,價錢好說。”
“對不起,墨家防偽秘技不會出售。”墨頓直接拒絕道。
武元慶自信一笑道:“墨侯先不用這麼急著拒絕,想聽聽子錢家的報價也不晚,一口價,十萬貫!”
“十萬貫!”墨頓不由詫異的抬了抬頭道,若是傳出去,定然會引起一片嘩然,這恐怕是有史以來開價最高的秘技了。
“若是其他秘技,在下定然欣然同意,哪怕是墨家最為珍貴的玻璃秘技也未嘗不可,然而防偽秘技卻不行,墨家無論多少錢也不會出售的。”麵對如此重金,墨頓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啊!”
原本誌在必得的武元慶頓時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那可是十萬貫,而墨家子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而且一旦子錢家自己印刷銀票,就可以和墨家相互製衡,如果子錢家印刷墨家銀票,墨家也可以反過來報複性的印刷子錢家銀票,兩方自然都不敢輕易自毀長城。
然而墨頓卻依舊堅定的搖了搖頭,畢竟他可是知道一旦子錢家掌控了防偽秘技,那就可以無限製的印刷紙幣,卻不知在曆史上,第一代紙幣剛剛出來的時候,不少商戶濫發紙幣導致無數百姓損失慘重,紙幣成為一堆廢紙,他可不相信貪婪的子錢家會忍住如此巨大的誘惑,正經的發展銀行業務。
日後子錢家的銀票一旦爆雷,恐怕受損何止是天下百姓,就連墨家村也難以幸免於難。
“那既然如此,墨家不如和子錢家合作,墨家有防偽秘技,而子錢家則有數不儘的錢財和遍布天下的錢莊,隻要你我兩家聯手,銀行的網點定然可以遍布天下,到時候,商戶的飛錢隻需在一家存錢,便可行走天下,這是何等的便利。”武元慶慷慨激昂,描繪出一幅動人的前景。
“這一點單憑子錢家就可以做到吧!根本無需聯合墨家吧!而且隻需要普通的防偽技術,飛錢就根本無法仿製。”墨頓毫不留情的說道。
“所以,這就是子錢家和墨家合作的誠意。”武元慶一臉真摯的說道。
墨頓搖頭道:“墨家雖然號稱和百家合作,但是卻從來不插手其他百家之事,雙方各自保持獨立,武兄的好意,墨某心領了,墨家從未想到過獨霸銀行業務,如果子錢家想要涉足彙票業務墨家歡迎,如果子錢家想要發行銀票,最先的應該是向朝廷申報。”
“這麼說來,墨侯是堅決不和子錢家合作了?”武元慶盯著墨頓一字一頓道。
墨頓輕輕的抿了一口茶道:“銀行的出現乃是為墨家的發展服務,不會摻雜其他的紛爭,如果子錢家想要洗白,那就要向朝堂表示出誠意,我想以應國公的地位,此事並不難。”
墨頓直接點明武元慶的用意,當時讓武元慶臉色難堪,子錢家的確是眼饞銀行生意,但是卻不願意行走在明麵之上,接受朝廷的監管,這才準備借助墨家村銀行的旗號,卻沒有想到墨家子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道。
“多謝墨侯指點,武某告辭!”武元慶聽到墨頓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哪怕是心中怒火中燒,卻依舊彬彬有禮告辭道。
“武兄慢走,請恕墨某恕不遠送。”墨頓拱手道。
“應國公這邊請!”福伯伸手引領者武元慶走出墨府。
直到武元慶登上馬車之後,這才臉色鐵青,恨恨的說道:“墨家子,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他親自登門,賠禮道歉,並奉上足夠的誠意和墨家合作,然而墨家子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讓剛剛掌控子錢家的他感到奇恥大辱。
“東家,如今我等應該怎麼辦?”馬車上,早已經在等候的姚掌櫃皺眉道。
“立即聯係其他子錢家,告訴他們,如果我等再不聯合,等到墨家村銀行繼續擴張下去,他們也隻有死路一條。”武元慶厲聲道。
“那墨家呢,我等難道就放任墨家繼續發展下去!”姚掌櫃皺眉道。
武元慶舉起一枚開元通寶冷笑道:“那當然不可能,既然墨家子不識抬舉,那就讓他見識一下子錢家的真正實力,要知道在大唐,真正的錢可不是銀子,而是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