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墨技!”一眾醫者心中一動,他還真的沒有聽說過,脫離醫家體係的病症。
墨頓轉向李雲道:“不知道李兄還記不記得當初我等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李雲不由想起那個改變他一生的時刻,不由會心一笑道:“那是在墨家墨技展上,李某破解了墨家的壓井之謎,墨兄信守承諾,支付萬貫獎勵。”
“不錯,既然李兄已經明白了壓井之謎,那自然知道空氣是有壓力的,方可將水從地下壓出來,那如此深的河水在頭頂上,又豈能沒有壓力。”墨頓朗聲道。
“水壓!”李雲豁然明白道,“不錯,當李某剛入水的時候,並無異狀,然而潛入水底之時,就已經感覺到壓力從四麵而來,難受至極,很快憋不住了,這才不得已上來,然後再次潛入。”
墨頓點了點頭道:“問題就在這出水之上,當人體潛入水底之時,身體為了應對外界的水壓,自然會在體內產生相應的壓力來保持平衡,然而李兄為了多次入水,就迅速的浮出水麵,而此時由於李兄快速浮出來人體的壓力強,而外界水壓驟然消失,沒有了水壓體外自然就壓力弱,體內的壓力強,自然而然就…………嘣!”
墨頓說著,雙手合攏的手指猛然向張開。
“原來如此!”隨著墨頓的口述和手勢,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這真的是墨家之病。”一眾醫者不由感歎道,原來這世間還真的用醫家醫理解釋不通的病症。
“人體最脆弱的乃是耳膜,最先受損的定然是耳膜,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李兄的聽力已經大幅度下降了。”墨頓看向李雲道。
李雲沉重的點了點頭,他的症狀的確和墨頓絲毫不差。
“還伴隨惡心嘔吐,四肢乏力,最嚴重者不良於行,最後甚至是癱瘓在床。”墨頓凝重道,想到了後世一個著名的橋梁專家的傳奇經曆,竟和李雲是如此的相似。
“癱瘓在床,看來李某的病情還未到最嚴重的時候。”李雲開朗道。
不少人不由一歎,李雲已經乘坐輪椅了,恐怕距離最嚴重已經不遠了。
“那以墨兄來看,該如何治療。”祖名君朗聲道。
“應該是如何避免日後建橋著重蹈覆轍。”李雲道。
墨頓道:“想要避免此病也並非難事,那就是不要太急中水中浮上來,需要每上升一段就停留一會,待身體完全適應了當前的水壓之後,再緩慢上浮,如此方可避免此症。”
“至於治療,其一,就是李兄不可再下水,二來需要靜養,剩下的隻有孫神醫出手調理即可。”墨頓鄭重道。
“一切有勞孫神醫了。”李雲深吸一口氣道,一直以來,自己的這個怪病成為了他的心中陰影,如今墨頓解開了病症的原因,反而讓他多了幾分心安。
“這倒是小事!”孫思邈點頭道,今日他倒也打開了眼界。
“田叔,不出意外,工部定然會上書朝廷罷免李兄,那明日就以李兄的事例出一版墨刊,讓李兄獻身渭水大橋的事例廣為人知,不可讓李兄不明不白的背了黑鍋。”墨頓朝著在一旁偷聽良久的田侔道。
“多謝東家!”田侔不由老淚縱橫,他環視四周,周圍聚集的都乃是大唐年輕一輩的翹楚,李雲同樣身處其列,但是他的命運最為坎坷,實在是造化弄人,如果墨刊為李雲正名,那將是對李雲最大的肯定。
一旁的祖名君皺眉道:“可是要在墨刊上為李兄正名,豈不是主動曝光李兄生病之事,定然會在在長安城引起了軒然大波,天下百姓又豈能願意讓一個身患重病之人督造如此巨大的工程。”
墨頓擺擺手自信道:“放心,一切自然會有我來安排,到時候還需祖兄的鼎力相助。”
祖名君鄭重道:“祖某力所能及,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