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頓苦笑道:“小子這也是迫不得已,火器監連日在雪地之中行軍,將士多得雪盲症,唯有墨鏡方可預防。”
墨頓說著還讓眾將看了看自己通紅的眼鏡,好在墨家的眼鏡店開遍了整個隴海線,他可是一路上將路過的縣城之中墨家店鋪的墨鏡都收集一空,這才堪堪湊夠火器監將士的用度。
眾將這才恍然,他們之中也有北擊突厥的經曆,自然知道人如果長時間在雪地之中行走,所看之處皆是白茫茫的雪花,很容易會的雪盲症,嚴重的會讓眼睛失明。
“我等雪地行軍,簡直是步履簡單,而墨祭酒雪地行軍非但如魚得水,更是奇招並出,讓我等日後雪地行軍再無後患。”牛進達讚歎道。
“草原部落冬季也多受大雪所困,墨侯此舉讓草原各部同樣亦受益匪淺。”契芯何力鄭重道,他的契芯部落每年雪災都會受損無數,如今墨頓有了在雪上行走之法,乃是整個草原各部的福音。
侯君集看到轉眼之間,墨家子成為眾將的焦點,簡直是無視他這個主將,不由臉色陰沉。
墨頓自然察覺到這其中的一絲絲詭異,以及牛進達隱晦的示意,當下,抱拳道:“啟稟將軍,火器監全軍前來報道,請將軍準許入關。”
侯君集用複雜的眼光看著墨頓道:“火器監能夠晚二十日出發,卻能提早到達,讓本將很是滿意,辛獠兒,你去給火器監在關內找些空的營寨來。”
辛獠兒頓時一臉為難道:“啟稟將軍,玉門關內可是集結了十萬大軍,而火器監來得最晚,早已經沒有了空的營寨,不若墨侯和火器監駐紮在關外如何?”
“關外!”眾將不由眉頭一皺,辛獠兒所說的的確是實話,玉門關本就地方不多,十萬大軍早已經將其填得滿滿的,甚至還有不少士兵就在關外紮營,辛獠兒讓火器監紮營在玉門關外也能說得過去,但是墨頓乃是一方主將,又豈能在關外紮營。
墨頓聞言深深的看了辛獠兒一眼,搖頭道:“並非墨某不懂事,而是墨某身後所裝的都是火藥,不能受潮,眼看冰雪將化,一旦火藥受潮,影響了西征,那這個責任辛將軍可擔不起。”
辛獠兒不由怒視墨頓。
墨頓卻絲毫不懼,冷笑道:“更彆說火藥乃是大唐絕密,務必做到絕對安全,唯有大軍雲集的玉門關內最為合適,而關外紮營四麵透風,皆無防護,一旦稍有差池,那可是這個責任非但辛將軍擔不起,就連墨某也擔不起。”
侯君集臉色一沉,冷喝道:“辛獠兒,立即去玉門關內給火器監找到營寨,若是找不到,就把你的營寨騰出來。”
侯君集雖然狂傲,但是也知道李世民對火藥看的何其之重,一旦火藥泄密,非但墨家子承擔不起,就連他也承擔不起。
“是!”辛獠兒憋屈道,立即領命離去。
墨頓淡淡的說道:“多謝辛將軍,火器監營寨周圍三十步不能有人,以防發生意外,還請辛將軍多多留意。”
辛獠兒不由一個踉蹌,按照墨頓的要求,他的部下恐怕要全部都搬到玉門關外。
侯君集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道:“墨祭酒和火器監到來,我西征大軍終於集結完畢,西征高昌之時,本將軍可要仰仗墨侯火藥之力。”
墨頓淡淡的說道:“定然不會讓將軍失望。”
哪怕是茫茫的玉門關外,北風呼嘯,一股濃鬱的火藥味依舊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