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頓卻神色不變起身拱手道:“火器監兵力少,實在是無力攻占城池,並無繳獲還請將軍恕罪。”
侯君集爽朗的揮揮手道:“不怪,不怪,墨祭酒點石成金,最不缺的就是錢財,又豈能在意這點繳獲。”
侯君集看似開脫,而實質上卻極為陰險,直接點明了,墨家子和一眾將領根本不是一路人,人家根本就不稀罕這一點點繳獲,不可能為了這一點贓物而壞了自己的清譽。
一眾將領更加坐不住了,如此一來,自以為安全的縱兵劫掠,簡直手握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了。
墨頓仿佛未曾察覺眾將的異狀,繼續拱手道:“誰有嫌棄錢多呢,墨某倒還想厚顏想請將軍多一點賞賜。”
“賞賜?”眾將不由一愣,心中暗喜,墨家子這麼上道,莫非是想要插上一腳,分上一些賬款,如果能夠將墨家子拉下水,他們倒不介意分給墨家子一些錢財。
侯君集不由一愣,隨即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高昌城彆的沒有,就是奇珍異寶多,到時候給墨祭酒挑選一些最值錢的,保證能讓墨侯滿意而歸。”
墨頓搖了搖頭道:“將軍誤會了,在墨某看來高昌最有價值的並非是這些奇珍異寶,而是另有他物。”
“另有他物?”眾將不由一頓,他們自認為已經搜刮了高昌諸城所有值錢的東西,卻沒有想到在墨家子眼中竟然看不上這些東西。
“不錯!墨某出身於墨家,最感興趣的乃是作坊秘技,在墨某看來,高昌城最值錢的就是釀製葡萄酒的秘技以及白疊子紡織秘技。諸位有所不知,在長安城,解千愁最大的對手就是這西域葡萄美酒,而高昌的葡萄美酒更是其中的精品,如果墨某得到這兩種秘技,以墨家村的能力,定然能夠將其暢銷大唐,這可是一筆源源不斷的財富。!”墨頓朗聲道。
一眾將領不由呼吸一滯,他們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的利潤有多麼客觀,而且是源源不斷的收入,相比於他們粗糙的劫掠,簡直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更彆說白疊子秘技,棉花在大唐已經盛行,白疊子秘技的前景更是廣闊。”墨頓繼續道。
眾將不由點頭,心中不由郝然,和墨家子相比,他們簡直是有眼無珠,撿了個芝麻,丟了一個大西瓜。
“這麼說,墨侯是想要釀製葡萄酒的秘技以及白疊子秘技?”侯君集不禁有些肉疼道,經過墨家子一分析,相比於葡萄酒秘技和紡織秘技,他戀戀不舍的兩個金簟,簡直是弱爆了,猶如沒有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一般。
墨頓搖了搖頭道:“不光如此,墨某還想要所有高昌的工匠。”
“所有高昌的工匠!”眾將紛紛驚呼,要知道高昌雖然人口不多,整個高昌的工匠數量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不錯,這些工匠都是幫助高昌抵抗大唐的罪人,念在同為工界之人,墨某就好心幫他們一把,將他們帶回大唐贖罪。”墨頓朗聲道。
“嘶!”頓時眾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天下萬民,士農工商缺一不可,而墨家子直接的將高昌的工界抽走,直接造成高昌的社會結構斷層,那整個高昌定然如同被抽調脊骨一般,再無能力反抗大唐。
眾將再看向墨家子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謹慎,所謂小盜竊珠,大盜竊侯,他們諸將僅僅是竊走一些財物而已,而墨家子卻直接的竊走了高昌的國運,稱之為巨盜也不為過,雙方的境界可謂是雲泥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