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壓上,據密報傳來,墨家子的火藥已經即將用儘,這等威力的火器,墨家子的火藥武器應該不可能還有太多。”論欽陵聲音沙啞道,如今吐蕃除了沙地之外,還剩下足足兩千名勇士,在人數上讓人占據了優勢,這一戰,他還有勝機。
在論欽陵的帶領下,幾乎所有的吐蕃士兵全線壓上,哪怕三段射再厲害,吐蕃士兵依舊快速的逼近車陣。
“三十步!”
“二十步!”
眼看吐蕃士兵就要衝到車陣前,墨頓冷喝道:“手雷。”
頓時又一波手雷扔出,一連串的爆炸再一次讓吐蕃將士死傷慘重,然而可惜的火器監的手雷大多都已經交給薛仁貴吸引吐蕃騎兵,留在火器監陣地的已經所剩無幾,而吐蕃將士卻乘機衝到了車陣前,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之後,兩軍終於交鋒了。
沙地之外,莫赤的千騎正在和薛仁貴帶領的三百火器監將士正在糾纏,不停地上演進攻撤退的套路。
不過如今的莫赤的千騎隻剩下八百騎了其他的二百騎都倒在了唐軍騎兵的弓弩之下,而火器監將士同樣也有數十騎的傷亡。
“呼!”薛仁貴重重的喘了幾口氣,他剛才連射數箭,射殺了數名吐蕃將士,又用手雷這才擺脫了莫赤的圍攻,
當他聽到吐蕃大軍全力進攻的號角聲,轉頭看到鋪天蓋地的吐蕃將士衝向火器監陣地,不由心頭一沉。
一旁的莫赤不由冷冷一笑,他承認對麵的唐將乃是極為難纏的對手,狡詐、冷靜、而且武藝高強,他和唐將屢屢交鋒,卻一直處於下風,然而對麵的唐將並非沒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沙地中的火器監陣地,隻要少爺進攻火器監陣地,就會讓唐將心中焦急,那時候,就是他取勝的機會。
薛仁貴深吸一口氣道:“諸位,爾等可還記得當初我等在吐穀渾衝鋒救出程將軍之事。”
數十名火器監將士不由哈哈大笑,其中一人朗聲道:“那是自然,我等可是身處萬軍之中,硬生生的用手雷炸開一條道路,救出了程將軍!”
“千軍萬馬我等都敢衝,這區區八百騎兵,諸位敢不敢隨著本校尉再衝一次。”薛仁貴朗聲道,他如今雖然已經升官了,但是此刻他的自稱卻是校尉。此乃是當初他跟隨墨頓,率領五十人重逢時的稱呼。
“我等誓死追隨校尉!”而此刻回應薛仁貴的卻是近三百將士的聲音。他們五十人都可以衝鋒千軍萬馬,而對麵卻僅僅有八百人而已,又有何不敢。
薛仁貴伸手一揮,三百將士頓時擺好攻擊陣型,嚴陣以待,
而對麵的莫赤也察覺到[八一 -du.me]唐軍的異狀,伸手一招,八百吐蕃騎兵紛紛在他的麾下集合。出人意料的是,對麵的薛仁貴並沒有主動衝鋒,而是等到莫赤擺好陣型。
“的確是個好漢!”莫赤不禁為對方堅守騎兵的榮耀而感動,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駕!”薛仁貴和莫赤幾乎同時大喝,雙方不約而同的同時縱馬,兩支在後世交鋒無數次的騎兵第一次在西域發起了交鋒。
“殺!”薛仁貴和莫赤的戰馬豁然撞在一起,雙方刀光四射,隨即一觸既分。
莫赤直直的坐在馬上,口中讚歎道:“果然是個好漢!”
隨即撲通一聲,吐蕃勇士千夫長莫赤重重的倒在地上,一道殷紅的血液流出,薛仁貴心有餘悸的摸了摸盔甲上的刀痕,他為了快速結束戰鬥,不惜以傷換傷,若非他身披的乃是墨家特製的鋼甲,防禦力超強,恐怕他此刻也會重傷,饒是如此,他的內腹也受到了不小的重創。
“千夫長死了!”看到莫赤倒地,一眾吐蕃將士不由一陣悲呼,然而這些人非但沒有潰散,反而更加凶殘的向唐軍撲來。
薛仁貴大吼一聲道:“殺!”
在他的帶領下,唐軍猶如利刃一般將吐蕃將士分成兩半,在唐軍鑿穿的過程中,一顆顆手雷猶如不要錢一般丟向密集的吐蕃士兵,一時之間,吐蕃騎兵再也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力,很快被唐軍再出衝鋒分隔。
“墨家子受死!”紮木怒吼一聲,手中的狼牙棒瞬間砸向車陣,這一次他猶如幸運符附身一般,躲過了唐軍的弩箭,躲過了一窩蜂,更是躲過了手雷,衝到了唐軍陣前,實現了對論欽陵的諾言,
然而紮木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道反彈而來,不由一個踉蹌,隻見唐軍的車陣前竟然懸掛著一道道細細的鋼絲,而鋼絲上更是纏滿了一個個鐵刺。
“又來?”紮木怒吼,手中的長刀揮舞,然而鋼絲卻極具彈性,如果是平時,一根小小的鋼絲又豈能放在他的眼中,然而又要躲避唐軍的武器,鋼絲又極其韌性,如今這些鋼絲卻成為了吐蕃將士難以預約的障礙,明明他們唐軍都近在眼前,而他們卻隻能被動挨打。
而冒險看到這一幕的麴智盛不禁苦笑,他也是剛剛知道,這也是鐵蒺藜,世人皆知,鐵蒺藜都是撒在地上的,一個一個的,而墨家子卻用鋼絲製作鋼繩狀的鐵蒺藜,再配合火器監的車陣,足以將敵人阻擋在三尺之外,而火器監的古怪的長兵器卻可以輕鬆的殺傷敵人。
為什麼叫古怪的長兵器呢?乃是因為麴智盛自認為是高昌王族,見多識廣,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過這樣的一種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