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墨侯教我!”席君買鄭重一禮,請教道。
墨頓後退半步避讓道:“席兄客氣了,我等都是為了陛下的安危,乃是理所應當的。”
“墨侯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席君買一本正經的拍著墨頓的馬屁道。
墨頓嘴角一抽,他這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刺殺。
“不知席兄可否聽說過這麼一個故事,楚人有鬻盾與矛者,譽之曰:‘吾盾之堅,物莫能陷也。’又譽其矛曰:‘吾矛之利,於物無不陷也。’或曰:‘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其人弗能應也。夫不可陷之盾與無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墨頓問道。
席君買點頭道:“此乃《韓非子.難一》中的文章。
“而席兄帶領的禁衛軍就是陛下的盾,而刺客卻是那隻進攻的矛。”墨頓提點道。
席君買頓時滿臉通紅,墨頓的話讓他自慚形穢,他帶領的禁衛軍正如賣盾之人一樣,自誇吾盾之堅,物莫能陷也,而現實中,席君買卻被打臉,他這個盾牌被突厥叛軍連破四層,他成為了那個誇誇其談,言行不一之人。
“韓非子諷刺的是那些言行不一之人,而墨某卻認為矛與盾之間有著天大的學問,一隻矛無法刺穿堅硬的盾,而會催生更加尖銳的矛,直到刺穿這麵盾為之,而盾被刺穿則會繼續改進,打造成更強之盾,直到可以抵禦更加尖銳的矛,如此循環往複,雖然矛和盾相互對立,但是卻能相互促進對方更加強大,沒有最強,隻有更強。”墨頓提點道。
席君買緩緩點頭,現在他的這麵盾破了,他才會奮發圖強,低頭向墨頓請教力求打造更加強大之盾。
“然而夫不可陷之盾與無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現實中的哪裡會天天有刺客,哪怕席兄再一次將禁衛軍打造一個最強之盾,然而卻不知矛是何等的鋒利、何時會到來,這隻盾總有一天也會被攻破。”墨頓道。
席君買頓時頭皮發麻,簡直是要發狂了,他一個武夫,快要被墨家子的哲學給繞暈了,按照墨頓的意思,那他無論怎麼做都會防不住刺客的。
墨頓看席君買快要崩潰,終於不再賣關子,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席兄不妨做一次,古人未做之事,以子之矛陷子之盾,矛破了,繼續打造最強之矛,盾破了,繼續打造最強之盾。”
席君買頓時靈光一現,心中豁然開朗,驚喜道:“墨侯的意思是讓禁衛軍分為兩隊,一隊為矛,裝扮成刺客,一隊為盾,護衛陛下周全,兩隊演習,力求找出盾之缺點,讓陛下安全無憂。”
墨頓含笑點了點頭道:“非但如此,還可以將矛與盾互換,甚至再矛盾之中埋有內應,增加難度。”
“多謝墨侯指點。”
席君買越想越是激動,此法不拘泥於一時,而是讓陛下的安全不停地升級,直到再無破綻,萬無一失。
席君買再三感謝,這才轉身離去,他唯有將此法儘早完善,才能將功贖罪。
“媚娘!為師的剛才得矛盾之說你可曾聽清。”席君買離去之後,墨頓朝著一旁側耳傾聽的武媚娘道。
武媚娘侍立一旁,脆聲道:“回師父,徒兒都聽清楚了!”
“從今天起,矛盾之說將成為你的課業,這其中可是有天大的學問,你莫要輕待,為師會定期檢查。”墨頓朗聲道。
“是,師父!”
武媚娘頓時臉色一苦,頓時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經結束了,她但從師父的重視程度上,就可以猜到矛盾之說中課業量有多大。
“不過根據師父的話,矛盾之學問乃是一正一反,需要兩方配合,我一個人恐怕難以完成。”武媚娘心中想到。
頓時武媚娘想起一個經常拿著大唐律壯膽的膽小鬼,那個狄仁傑雖然膽小,但是還能和她過幾招,正好矛盾之說源於法家,找他當盾最合適的。
而且她要當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