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惠索搖頭道:“二叔多想了,墨頓並非那樣的人,這些年來,儒家能夠有所精進,墨兄也曾經相助不少。”
無論是孔家的圖書館還是他的言同音之法,皆出自於墨頓的提點,從這一點,他還是對墨頓心有感激。
孔穎達搖頭道:“墨家子相助,那其用意乃是路人皆知,墨子密著之中有溫水煮青蛙之故事,以我看,如今儒家正是這個鍋中的青蛙,等到察覺的時候,恐怕已經被請君入甕了。”
如今墨家全麵複興,雖然其號稱和平崛起,然而並非沒有霹靂手段,其肢解陰陽家的手段就讓人不寒而栗,如此的墨家又豈能不讓孔穎達震動,至此孔穎達才不得不重視墨家的崛起。
不過孔穎達畢竟是儒家溫和派人物,並沒有做出出格之事。
“既然如此,那侄兒就拒絕墨頓的邀請!”孔惠索皺眉道,儒家和墨家關係惡劣,他和墨頓曾經的兄弟之情也顯得無足輕重了。
孔穎達搖了搖頭道:“不,墨家子竟然主動邀請你和談,如果你不去,反而又失儒家禮儀,還不如見上一見,順便試探一下墨家子的底。”
孔穎達同意孔惠索和墨家子見麵,其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墨家子想要和談,那定然會拿出誠意,要知道墨家子出手向來不凡,如果儒家拒絕恐怕會遺憾終生。
孔惠索點了點頭,起身回屋,換了一身最為喜愛的儒服,走出孔府,看到滿大街上墨服的長安百姓,原本引以為傲的儒服竟然有種另類的感覺,這讓孔惠索極為不自然。
強忍不適,孔惠索驅車來到魚狀元樓,剛剛下車,秦懷玉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孔兄不遠萬裡從高昌歸來,兄弟幾人可是特意為你接風洗塵。”身穿潮流的男款羽絨服秦懷玉朗聲道,一邊是羽絨服,一邊是長衫儒服,二人簡直是跨越兩個時代。
“讓秦兄破費了。”孔惠索會心一笑道,他和墨頓之間有了嫌隙,然而卻和秦懷玉幾人依舊兄弟情深。
二人相視一笑,一起邁步進入酒樓包廂,這個包廂乃是他們以前經常聚集的場所,果然墨頓和程處默,尉遲寶林幾人也紛紛在座。
“程兄,尉遲兄!”孔惠索一一打著招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墨頓身上,
“孔兄,彆來無恙!”墨頓哈哈一笑,起身道。
“托了墨兄的福,攻克了高昌讓小弟有了一展報負之所。”孔惠索回道。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就彆站著了,今日我等就好好的聚一聚。”秦懷玉連忙招呼道,打破了僵局。
“對呀!墨兄趕緊讓人上酒上菜,程某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暢飲了。”程處默粗魯道。
墨頓苦笑,伸手一拍,一眾墨家子弟開始奉上佳肴和葡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