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鴨子嘴硬罷了!”於誌寧諷刺道。
墨頓卻冷冷一笑,根本不理睬於誌寧這個跳梁小醜。
“孔祭酒裡麵請,我等還是在裡麵和談為好。”李泰連忙從中說和,否則儒墨兩家還沒有開始和談恐怕就已經崩了。
“好!”孔穎達點了點頭,率先走入酒樓。
酒樓中,早已經布置好了現場,采用的同樣是墨家的圓桌會議,孔穎達見狀,並沒有任何意見,而是率先入座。
“墨祭酒也請坐!”李泰換了個正式的稱呼,招呼墨家坐下。
李泰見雙方都落座,這才點了點頭,朗聲道:“本王今日前來,乃是代表父皇的旨意,大唐的盛世局麵來之不易,希望儒墨兩家能夠心平氣和坐下來解決,以免影響百家爭鳴的大好局勢。”
“謹遵陛下旨意。”眾人起身朝著皇宮一禮道。
孔穎達落座之後,直截了當道:“如今的局麵並非一人之私心,而非儒墨之間千年的矛盾的累計,聽聞墨祭酒精研矛盾論,相信墨祭酒能夠理解。”
墨頓嘿嘿一笑道:“萬物之間皆有矛盾,儒墨有著千年的恩怨,自然非一朝一夕化解,能夠直到今日才爆發已經出乎墨某的意料,至於說沒有私心,墨某還是不信的。”
孔穎達被直接打臉,卻毫不在乎道:“人非聖賢,誰沒有私心,且不說儒家,難道墨祭酒就沒有死心麼?”
墨頓哈哈一笑道:“試問天下百家,哪一個不想自家的學說顯耀於世,然而百家爭鳴,憑的是學說,而不是歪門邪道的手段。”
孔穎達泰然自若道:“儒家有今日的局麵,乃是無數儒家先賢付出的努力,不可能其他百家說讓儒家讓位,且不說儒家無數先賢的努力,再者為了大唐的穩定,孔某以為百家之間固然要爭,但是還是要有一個框架,那就是為了大唐的發展,為此,儒家率先做出表率,正式和墨家和談,儒墨兩家化解千年的恩怨,共同攜手創造一個新的未來。”
“啪啪啪!”墨頓連連鼓掌,一臉讚歎道,“夫子果然高瞻遠矚,墨頓佩服,當年公輸家來到長安城,墨家同樣和公輸家化解千年的恩怨,墨家自然也願意和儒家化解恩怨,不過一直以來,墨家對儒家可是尊敬有加,然而儒家卻屢次針對墨家,這不禁讓墨家懷疑儒家的誠意。”
“誠意?”孔穎達眼神一閃道:“至於說誠意,儒家正式承認墨家的地位,明日老夫會上表朝廷,廢除工匠賤籍的身份!征召墨家子弟進入工部,不知這份誠意如何?”
李泰眼神一閃,儒家獨尊可不是一種學術上的獨尊,而是全方麵的獨尊,整個朝堂之上,都是儒家在把控,誰也沒有想到儒家竟然允許墨家子弟進入工部。
然而墨頓卻哈哈一笑道:“儒家還真的是慷他人之慨,墨家的地位同樣也是無數墨家先賢打拚而來,乃是得到了天下的人的認可,無需儒家的承認,至於工匠賤籍的身份不過是儒家套給墨家的枷鎖而已,如今的工匠的收入已經位居大唐百姓的中上之列,天下百姓紛紛向往之,有何低賤?至於征召墨家子弟進入工部,更是一個笑話,如今的墨家工藝天下第一,工部掌管天下工程建設需用最先進的工藝,如今是工部需要墨家工藝,而不是墨家需要工部。”
“墨祭酒莫要不識好歹!”
於誌寧臉色陰沉,儒家的打算被墨家子無情的戳穿,儒家提出的這些條件的確是借坡下驢,但是也算是間接承認墨家的地位。
“不識好歹?”墨頓冷笑道,“儒家鳩占鵲巢,根本不通工事,卻強行把控工部,外行領導內行,天下工程屢屢出事,進展緩慢,儒家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天下之公,又是何居心。”
“如果儒家推舉墨祭酒入工部麼?”孔穎達輕飄飄的說道,頓時所有人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孔穎達竟然拋出了如此誘餌,要知道墨家最為精擅工事,一旦墨家子進入工部,假以時日,定然會入主工部,儒家竟然甘心放棄六部之一,讓給墨家?
“孔祭酒慎言,此風不可開!”於誌寧臉色一變,連忙阻止,一旦此風開頭,墨家占據了工部,那法家呢?豈不是要占據刑部,其他百家呢?如此一來,儒家豈不是要將獨尊的地位拱手相讓。
墨頓眼神一閃,看向孔穎達凝重道:“看來儒家所求甚大呀!”
儒家既然能夠拋出如此大的誘餌,那就必須要有更多的回報,他倒想聽聽儒家的條件。
孔穎達自信道:“墨家可以保存墨家村這個墨家聖地,繼續鑽研更加高深的秘技,然而墨家村之外,全部采用專利合作之法。當然儒家可以保證這些專利的費用按時繳納,足以讓墨家村保持天下第一村的名號。”
“墨為儒用!”墨頓沉聲道,一語概括了孔穎達的意圖,準備將墨家收於麾下,如同法家一般將其掌控在手中。
孔穎達淡淡地說道:“墨祭酒可以這麼理解,但是孔某更想將其稱之為大一統。”
李泰豁然一驚,他沒有想到孔穎達的心胸竟然如此廣闊,竟然提出了儒家新的大一統理論,準備將墨家吸收進來。
墨頓盯著孔穎達,沒有想到孔穎達竟然有如此先進理念,先是打壓,打壓不行就花高價收購,將所有的威脅都消滅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