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孔府之後,眾人不由有些意興闌珊,儒家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本以為這次城下之盟墨家是吃定了,可是沒有想到墨家子竟然油鹽不進,反而反過來威脅墨家有必勝絕殺技。
“孔祭酒!既然墨家不識抬舉,這一次儒家就彆留手了吧!”於誌寧臉色陰沉道。
他本是反對和談的,如今和談不成反被墨家子威脅,於誌寧對墨家的嫉恨更是憑空增加幾分。
“這是自然,如今儒家已經給了墨家機會,既然墨家不識抬舉拒絕了,那就怪不得儒家,現在無論是對陛下還是對諸子百家,儒家都有了交代,傳令下去吧!此役一戰竟全功,務必要將墨家的威脅消除。”孔穎達冷喝道。
“放心,這一次墨家在劫難逃!”於誌寧露出一絲癲狂的神色,迫不及待的離開孔府,準備對墨家的致命一擊。
於誌寧離開之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孔惠索按耐不住上前道:“二叔可要三思呀!據我所知,墨兄……墨祭酒從未有過虛言,既然他說過有必勝的絕殺技,那就極有可能存在,更彆說還有墨家籌備已久的墨家超級工廠開工在即,如果儒家此次敗給墨家,我孔家將如何自處。”
“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此次儒家將立於不敗之地。”孔穎達一反常態,依然自若道。
“侄兒不懂,還請二叔解惑。”孔惠索皺眉道。
“此次和談看似破裂,儒墨兩家卻並非沒有達成共識。”孔穎達神秘一笑道。
孔惠索一愣,隨即恍然道:“世家?”
“不錯,就是世家。”孔穎達點頭道,“墨家子諷刺儒家忘記孔聖的初心,然而孔家子弟卻始終未忘,然而世家之害已經尾大不掉了,沒有千年的王朝,隻有千年的世家,曆朝曆代難道不知道世家之害麼,強大如楊廣不也倒在世家之手,我們區區孔家又能奈何,然而如今的機會來了。”
“墨家?”孔惠索眉頭一揚道。
“不錯,就是墨家,世家把控朝堂,把控儒家,如今又看上了墨家之利,然而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墨家出了一個墨家子,屢次拒絕他們,這一次,儒家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讓這場儒墨之爭持續下去,這場儒墨之爭最後是墨家勝了,世家將會實力大損,儒家順勢脫離世家的掌控,扶持大批的庶族地主,讓儒家東山再起。如果是世家勝了,墨家從此歸順儒家,儒家繼續保持獨尊的地位,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孔穎達智珠在握道。
“二叔英明!”孔惠索心悅誠服道。
“當然這場爭鬥不會一撮而就,也許那一天老夫沒有機會看到了,那就需要你快速成長,你現在立即前往高昌,朝廷的大軍早已經出發,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次於闐覆滅在即,你需要儘快的在於闐推行言同音之法,有朝一日,你將整個西域教化王道,攜大功而歸,你就是儒家下一代的領袖,儒家未來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孔穎達看著孔惠索語重心長道。
孔惠索乃是儒家的第三十二代傳人,也是他最看重的後輩,肩負著言同音的重任,更是承載著孔家的未來。
“侄兒遵命!”孔惠索眼神堅毅道。
他一個孔家子弟,原本不用這麼辛苦也可以富貴一生,然而如今百家爭鳴,諸子百家皆全力以赴,為了儒家,為了先祖,他不惜遠赴萬裡,忍受風沙在高昌之地教化蠻夷。這的確很苦,然而相比於孔聖周遊列國,這點苦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