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理解會有人類愛上蟲,人和蟲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五條悟停下來了,和時之蟲想的他想要發泄欲|望不同。
——他想要得到她的愛。
說起來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時之蟲確實知道什麼是愛,是想要觸碰而又迅速收回來的手。
銀古曾經說過,如果某個人因為種種顧慮乃至害怕傷害到她而停止觸碰她。那麼隱忍而克製的那個人很可能是愛著她。
同時銀古還告誡她,當她遇見愛她的人類要小心,因為他渴求得到等同的愛。
因此當時之蟲意識到這個人類愛她並且想要她同樣愛他,而不是單純的對肉|體的渴望——著實難以理解——因為她是蟲,是活著的災禍。
時之蟲陷入了思考。
溝通著電腦遊戲的你沉睡在信息繭房裡。
……
武裝偵探社被島的船長委托捕捉潛入島上的竊賊,保護寄存在島上的高級食材。純粹是蹭船來島上的時溯拿到遊客銅幣就被放生出去玩了。
“小心一點,島上有盜賊,不喲啊隨便亂跑。嘖,真是的不知道那個混蛋跑到哪裡去了。”碎碎念的國木田獨步儘職儘責地囑咐時溯。
“放心,國木田先生,我一直都很小心的。遇到竊賊該逃跑的人是他們。”時溯有禮地等在原地等國木田說話,裝作不明白他口中的混蛋是在說誰。那家夥應該早就混到船上了,時溯抬頭看了眼時鐘,11點23分。
聽見時溯溫和守禮地說竊賊應當懼怕他,對低於他的事物報以平等的不屑和漠然混雜出一股奇妙的氣勢。國木田獨步便是一噎,剩下的話哽在喉頭。
時溯對他招招手,三兩步便借著竊取距離的手段,走遠了。
漫步在英倫風格的街道上,時溯雙手插兜路過一個大大的鐵皮垃圾桶,翠色的眼睛飄過去。唔,想試著踢一腳,不過感覺會沾上臟東西,還是算了。這麼想著的時溯靜悄悄地倒退,腳踏在地上像是貓兒一般無聲無息。
咚隆咚隆,垃圾桶開始“作怪”,時溯轉身就要跑走,從垃圾桶裡像隻要逃離砧板的魚一般一躍而出的太宰治攔腰抱住時溯的腰,“來來來,不要跑嘛,小烏鴉~”
“啊啊啊啊,臟死了,你放手!”時溯慘叫出聲,瘋狂抗拒,全身上下寫滿了抵觸。
“事關重大,我需要阿溯你的幫助。”嬉皮笑臉的太宰治突然正經起來,一臉嚴肅地說,“關係著四百萬人的生死,這次任務不容有失。”
時溯忍住嘴角抽動的**,堅定地拒絕太宰治,“我拒絕。”
麵容姣好的太宰治無辜地眨了一下鳶色的桃花眼,接著麵含笑意毫不猶豫地用臉貼上時溯軟軟的臉頰,他找到了對抗小烏鴉竊取腦海中想法的方法——那就是不斷重複同一個念頭,將重要的事項排序,即便忘記當下也會記得最開始的排序。
“啊啊啊,你放手!”被貼貼的時溯像是炸毛的貓崽,眼神中竟然有一瞬間流露出了絕望。他臟了,他臟了,不乾淨了!這隻太宰治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跳垃圾桶的?他心中那仿佛夜色の帝王的老父親形象崩潰啦,完全碎成渣渣了!
太宰治得寸進尺更進一步,眼看就要親下來了。
親近達咩!
時溯麵目猙獰地拿出書拍到了太宰治的臉上,“我答應了,離我遠一點!”
“好噠~”目的達成,太宰治利落地放開了時溯。
此時的時間是11分30。
“去偷走那件武器。”太宰治低頭笑語晏晏地對時溯說,“我知道小烏鴉你明白我在說的是什麼。”
被太宰治居高臨下注視的時溯瞳孔緊縮,霎時間他仿佛在他的身上看見了父親的影子。也對,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當然啦,如果你想把那位女性偷過來,我也不介意。她確實也算是一件武器來著。”太宰治對時溯單眼wink了一下,破壞了方才那種如夜色般的冰涼。
“啊,我本來也沒有想到你們會被邀請到島上來調查。”時溯慢條斯理地捏了一下左眼的眼鏡,太宰治放手後,他又變成了那個遊刃有餘的小烏鴉,“齒輪出現了難以調節的偏差,結局已倒向陌生的章節。”
“我去拿那件武器沒問題,隻是你敢出現在她麵前,你就死定了!”時溯厲聲警告他。
“誒嘿~”太宰治歪頭對時溯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來。
嘶,頭痛。時溯像是看見辣眼睛的東西倒吸一口涼氣扭頭不看他,像是水中淡開的墨水,一點點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