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阿深阿深,救命啊,哈哈哈, 我笑得肚子疼。”五條悟捂著肚子倒在軟榻上, 哼哼唧唧讓時深幫忙揉肚子。
“有這麼好笑嗎?”並沒有被戳中笑點的時深歪頭看笑得就差要滾到地上的五條悟,她的手還被他拉著按在他據說笑抽筋了的腹肌上,“確實,我本來以為夏油先生這麼穩重的一個人不會輕易生氣。”
“嗯, 看來輔導作業確實能把平常像個菩薩的人也能激出火氣來。emmm, 有耐心教導學生們的老師們果然是菩薩啊。”
時深把她招來的老師一個個看過去, 織田作之助真的很有當菩薩的潛質。不過——他最後還是要走的吧。
當初, 時溯把這個麵容頗為滄桑的紅發男人領到她麵前說, 可以讓他暫時當橫濱校的國文老師, 作為試讀期的過渡。時深沒有想到他會成為橫濱校最受歡迎的老師, 她原以為像是那種可以和學生打成一片的安室透會是最受歡迎的老師呢。
是真的非常受歡迎。不單單是異能科的孩子們,咒術科的孩子們也很信賴他。時深奇怪地問了出來,五條悟思索了一下回答,他停止了狂笑, 誇張地深呼吸了幾下, 把笑聲壓下去。
“可能大部分的學生都缺愛吧。”
“?”時深的臉上明晃晃地寫著真的嗎這句話,她每天都有注意學生們的心情值和頭上的狀態, 確保他們都能夠在最好的狀態下學習。她還真沒有發現學生們都有缺少父愛的現象,再打開列表看一眼, 嗯, 一個個都點了積極向上。很好,很有精神。
“因為那些擁有能力的學生在我們眼裡他們很普通,可是他們在普通人眼裡他們卻是很特殊過於出眾的存在。”五條悟直起身摸了摸時深的腦袋, 難得碰見阿深有失誤的時候,有點可愛。活像隻舉著爪子苦惱著爪子為什麼被打濕了的小貓。
“阿深也很與眾不同,可你很強你不覺得自己‘不同’,但不代表外麵的人不這麼認為。”
“如果沒有長輩或者是老師引導,那麼那些異能科咒術科的孩子在普通人的世界裡可能會過得很辛苦。比如被孤立啊,什麼的。人類就是這麼排外的一種生物。”接著五條悟想起了那對禪院家的姐妹花,開口打了個補丁,“當然啦,活在同類當中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欺負人還分什麼品種嗎?好不容易遇到了值得信賴的師長,自然會多依賴一點。”
“有道理。”時深點點頭,果然應該要給學生們多一點家的溫暖,她不知道為什麼人的一生總是充滿了苦難,但是她希望自己能給那些孩子們帶去一點甜味。
“嗷,阿深這種對人類錯綜複雜的感情臉上懵懂的表情真可愛。”五條悟像是吸貓一樣抱著吸時深。
“我懂,我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異能科和咒術科的學生會這樣。”
“是是是~”
“不要敷衍我。”
“是——”
因為身上壓了一隻一米九的大貓,時深離開不了休息室的軟榻,行動範圍被人為地固定在了五條悟伸手能夠夠到的地方。她隻好支了一張小桌子繼續辦公——校長室的辦公椅塞不下這麼大隻的五條悟。
“這些是什麼呀?”仿佛一隻專門打擾兩腳獸工作的貓咪,五條悟躺在時深的懷裡,借著自己手長的優勢隨手一勾就能把小桌子上的文件帶下來。
“異能特務科送過來的信。”時深捏了捏五條悟的手指,讓他稍微彆搗蛋。
“哼,他們送過來兩個特工還不夠,還想管你什麼?”作為被咒術界傾力捧上神壇的五條悟隨心所欲了二十多年,最討厭有人對他指手畫腳了。而且是他最討厭的高層派。
“送過來的異能科特工就隻有一個。”講到這裡時深還是要為異能特務科辯解一二的,他們被時之蟲家族的人欺負得挺慘的。
“那個叫安室透的呢?”五條悟慵懶地倚在時深的懷裡,推下墨鏡挑起左邊的眉毛,“這個家夥看著就不安分。”
“好像是說公|安。”時深貓貓歪頭,“我不太能分得清他們的部門是管什麼的,不過我知道兩個不是同一個部門就是了。”
“公|安就去保護國民安全啊,乾什麼這麼關注一所小學校。”五條貓貓不滿,五條貓貓被充滿了官|僚主義的高層傷害到了有應激想動手鯊人。
“日本這個國家看重血統和家係,咒術界裡動輒有上千年曆史的世家在國家的陰影裡根深蒂固,伸出的觸手也牽動著普通人的社會。借此將咒術界牢牢綁在手心裡的他們不絕容許有不懂規則的毛頭小子來破壞對他們有利的秩序。”
“他們是神秘的,高貴的,不容侵|犯的。”
仿佛是在上一堂政治選修課,時深特意好好和五條悟講。
“他們甚至不允許外麵的人發現你,將你藏在小小的咒術界裡。”時深捧著五條悟的臉,臉上的表情竟然奇異地閃過一絲惱怒,“如果悟你在外麵的世界長大,應該會過得更快樂。”
她好像是在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