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上島的首領宰原以為自己會麵臨風刀霜劍嚴相逼的審訊場麵,然而,一切風平浪靜。行至廣場階梯,一疊疊海浪衝刷著白色的台階。
氣息與純白階梯相得益彰的兩個身影,坐在海水碰不到的上麵一層台階上,孩子氣地伸出腳去玩水。
“在這邊可以看見海豚嗎?”
“我底下安裝了驅逐聲呐,不會有海豚誤入。”
“學園島可以再飄遠一點嗎?”
“再遠出入學校就有點麻煩了。”
一人說著日語,另一人口中的話語顯得更加奇妙,每當你聽見她的聲音就好像是有根弦在耳朵裡震顫。
像是事無巨細都想要將心情分享給彼此的笨蛋情侶,時深和五條悟之間的對話就沒有停過。
“這算是巧合嗎?”首領宰心緒並無多少觸動,卻依舊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巧合不巧合都無所謂,首領宰希望是彆有深意的。
泡過水的紅色圍巾即便在陽光下暴曬,還是處於半濕的狀態。
“太宰治?”橫濱校的結界已經將不明人物出現在島上的消息發給時深,於是時深便看見了一隻比在學校裡放養的黑貓更加瘦弱陰鬱的小黑貓。
雖然聽不懂時深在說什麼,但是首領宰意會到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很高興和你再說一次,初次見麵哦,時深。”首領宰走到最上麵那一層台階蹲下來,用手撐著臉和時深打招呼,長長的紅色圍巾有一端垂到了地上。輕浮的舉止讓他看上去像是個沒長大的男孩。
島上有兩個太宰治了啊。原諒時深她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這件事。幸好龍窟訓練場的距離離他們有點距離。在龍窟上課的太宰治應該不會和首領宰相遇。
“你好,初次見麵。”時深表情清淺地說,雖然她知道他們都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但是她也要有禮貌。
“阿深說不想看見你。”五條悟笑著顛倒黑白,揮揮手讓首領宰自覺點圓潤地離開。
“誒,真的嗎?這就太令人傷心了。”首領宰輕垂下鳶色的眼睛,單薄的身形仿佛海風再大一點他就要被吹跑了。
加起來絕對不超過五歲的兩個家夥們之間的氣氛似乎越來越詭異了,明明隻有兩個人卻硬生生被這兩個人操辦出兩軍對峙的陣仗來。你來我往,虛情假意地笑著。
時深說著一口人類聽不懂的話,想要勸架都做不到。
算了,放棄第一名的時深果斷放棄兩個忽然就對上的男人。取出平板,橫濱校的校長儘量用碎片化的時間來學習或者是處理公務。
除了剛接觸咒術界的年輕咒術師們是不曾被高層洗腦的新生勢力,那些從咒術界出生,又在咒術界裡成長的咒術師和禦三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本來,咒力和術式是沿著血脈傳遞的東西。擁有咒力和術式的人們,使勁往回倒推祖先,一定會發現他們說不準千年前就是一家。
於是便有些咒術師打著重振禦三家的旗號,想要憑借自己身上淡得像涼白開一樣的血液關係來繼承遺產。這部分人渣還沒有像浪淘沙一樣淘汰出來,是她的失誤。
“笨蛋不論是什麼地方都會有一大堆在那裡自以為是地等著你。”首領宰不小心看到了一眼時深手上拿著的平板的內容,隻看了一眼便看出七七八八來。
“這句話很難不讚同了。”五條悟打了一聲哈欠,一批殺光了還有下一批。是因為他這個五條家家主還在,所以才給了他們勇氣?噫——這麼一想感覺惡心壞了。
找個機會宣布五條家正式破滅,舉家依附時深的麾下。好的就這麼決定了。
“原來,您是吃白飯的啊。”首領宰帶著深意開口,彎起的弧度解釋說明了什麼叫做優雅地嘲笑。
“我吃的就是時深家的白飯,你有嗎?不,你沒有。”五條悟嘚瑟,用直球打敗彆人的陰陽怪氣,很快又吵起來了。
轟轟轟,北山龍窟傳來了巨大的響聲,甚至連他們腳下的學園島都震動了一下。能夠抗十級大地震的航海島馬上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多餘的震蕩波被吸收進島上的能量收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