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元結界消失之後, 第一次離開高專的夏油傑從未如此深刻地體會到,這個時代是咒術師最後一個的繁榮時代了。
盤旋在人心惡念上的咒靈數量和結界消失前一樣,多得數不清, 但是——確實不一樣了。祓除了大量詛咒之後,同一片區域中,詛咒誕生的數量變少了。
夏油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記錄數據的時翎的身上,她吞噬了半咒靈化的天元, 如果她想, 她能夠以自己作為基點釋放過去天元釋放的結界。不過很顯然,時翎不會那麼做。
“時溯現在在哪裡?”作為特級, 夏油傑輕輕鬆鬆地祓除碰到的每一隻咒靈,盤踞在各大靈異地點的詛咒也難逃被他祓除的結局。
“溯尼和我們一樣在清除咒靈。”時翎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一隻半透明的腕足伸過來圈住時翎的手腕替她揉搓。本來還想自己裝堅強一下的時翎, 登時便忍不住委屈地鼓起臉來了。
“其他哥哥們也都在幫忙。”
“悟那個家夥呢?”夏油傑微笑的表麵下是咬牙切齒的怨懟, 那個家夥跑到哪裡去偷懶了,“讓小孩子們出動,自己卻窩在家裡, 這還叫最強嗎?”
時翎見怪不怪地看著夏油傑額頭冒出黑色的十字。
“因為抱媽媽的大腿,所以悟叔叔可以偷懶休息了。畢竟他有近十年沒有休假了。”時翎裝作發現了什麼, 撇過頭不去看夏油傑臉上一閃而過的怔愣的表情。
咒術界籠統隻有三個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沒有參與評級)數量稀少, 其中一個, 夏油傑叛逃去當了詛咒師, 他不給咒術界的人搗亂不錯了;一個九十九由基, 聽調不聽宣的主兒, 誰也不能壓著她的腦袋讓她去做任務。
身為特級咒術師其中之一的責任便是支撐咒術界的重擔, 於是乎全都壓在了五條悟的身上。
現在輪到夏油傑忙死了, 算不算是孽力反噬呢?
咕咚——
一枚貼著深奧符咒的立方體從一具屍體的口袋裡滾出來。
“哎呀, 好像被他逃走了。”時溯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撿起看上去便不同尋常的立方體,小烏鴉笑眯眯地說,“這是什麼東西呢?”如果時回還在時溯的身邊的話,一定能發現小烏鴉臉上的笑容是看到了好用的工具人才會露出來的滿意笑容。
“看著灰撲撲的,好像不太有用的樣子。”
被時溯打了個半死的腦花:啊呸,你這隻烏鴉壞得很,絕對是一早就盯上我手上的獄門疆,故意來截殺我的。偷盜術式竟然恐怖如斯。
“先收著好啦,說不定哪天就會用上。”時溯隨意地將手上的立方體往天上一拋,正如一個精明的小偷絕對不會讓人知道他將偷到的東西藏到哪裡去,下一秒獄門疆便消失不見了。
不想當工具人而罷工了的時回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接下來要去哪裡呢?”小烏鴉晃晃悠悠地跟著直覺的指引向前走,根據直覺判斷選擇方向,他要麼碰見太宰治,要麼和時深相遇。
“因為我是最強的嘛~”時溯依據直覺的指引,來到一家料理店的門口,聽見一道輕浮的男聲一點也不心虛地自誇。
啪嗒,獄門疆開啟。
咒術界百年難得一遇的最強咒術師被封印進咒具裡。
“啊,不好意思,好像把最強給封印了。”時溯的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拿起容易讓人精神錯亂的眼睛骰子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無邪。
“哦呼,這個小弟弟好厲害。”狛枝凪鬥誇張到甚至想對時溯吹一聲口哨,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時深校長那樣有好耐性可以忍受性格無敵爛的五條悟。
時暮和時溯點頭示意,權當作是打招呼。
“才剛說過能對付我的咒具很少,晚上就碰見可以封印我的獄門疆,我這運氣算是好過頭了嗎?”六麵立方體上浮現了一隻隻藍色的眼睛,像是骰子上的點數,依次分列在立方體的表麵上。當獄門悟開口說話的時候,骰子上的一隻隻眼睛便睜開了。
“好惡心。”有普通人出身的指揮科學生忍不住彆過臉試圖不去看那枚汙染眼球的骰子。
“淘氣。”時深無聲地對時溯比了比口型。
而會偷人金幣收藏起來的烏鴉最擅長的就是惡作劇了。
在時深拿到遊戲係統的真相後,似乎也是遊戲係統的作用下,借助係統的能力而被創造出來時之蟲的孩子們,對血緣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應加強了。
“媽媽。”時溯親昵地貼過去,對著時深撒嬌。微卷的短發襯在秀氣的臉龐兩側讓他看起來像是小櫻桃一樣甜。
“指揮科的學生全部離開。”時深歪頭輕笑,在被提醒了真相,覺醒了迫切地想要重新變為完美的環的訴求下,她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吞噬親子,回到過去。
“是敵人嗎?”土間大平皺眉警惕地看著忽然出現的時溯,他還將最強的五條老師給封印了。然而看見時溯那張長得和時深分外相像的臉,土間大平的臉不受控製地抽動了幾下。
他們該不會不小心誤入了什麼午夜家庭情景劇了嗎?五條老師你是狗到兒子都忍不了你,拿出可以對付最強的咒具來封印你了嗎?好好反思一下啊,五條老師。
因為年紀太小所以被搶了推翻五條暴 | 政戲份的時月:今天又是想媽媽的一天。
“誒,我怎麼會是敵人呢~”時溯剛想習慣性地捏一下自己的單片眼鏡,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手已經碰過非常克係的獄門悟。
瞬間就不想碰自己的眼鏡了。
“不過確實,你們趕緊離開比較好。”這句話,時溯是對著時暮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