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打開門,看著好似被許多人□□後一片混亂的屋子,習以為常的邁過地上的那些家具殘屍,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
等看見自己房間門上被撬的門鎖,他也沒什麼想法,推開門,屋內除了一張床和一張瘸了腿的書桌,再沒有沒彆的東西了。此時床上的毯子、涼席全被扔在地上,原本疊好放在床尾的衣服也被甩的到處都是,有幾件短袖上還印著幾個黑色腳印。
周易平靜的將席子與毯子恢複原位,淩亂的衣褲重新撿起來疊好,臟了的直接放到一旁,準備待會兒洗澡的時候一起洗了。隨後又將斷了半個柄的掃帚拿出來,打掃了一下地麵,至於外麵,他懶得再去收拾那個爛攤子。
畢竟這種事情,一個月起碼要來上十來回,每次回來打掃乾淨,用不了幾天又會被那些新冒出來的追債人弄得亂七八糟,到後來,他乾脆也就不動了,反正家裡也沒錢,他打工的錢幾乎都被拿去還債,剩下一些被自己存了起來當成日後的生活費和學費。
他爸更是不知蹤影,除了每月卡上出現的大額轉賬數字,這兩年,周易就沒見過他爸幾麵。沒辦法,他爸還欠著高利貸,要是正大光明出現,不用一小時,就會被那些催債的堵上門。弄得每次他爸回來,都是悄摸摸的,與自己在外麵相見。
所以就算那些追債人雇小偷來開鎖又如何,就算帶人將家裡翻個遍,也搜刮不出一分錢來。自己的手機甚至了阻止陌生來電,那些高利貸公司就算是想電話騷擾都打不進來,至於周圍的親戚,眾所周知,周家所有親戚都因債務原因與自家斷了親。想到這兒,周易又想起不久後就能夠有五萬獎勵進賬,心情都愉快了不少。
他拿上剛剛疊好的棉T、短褲以及臟了的衣服,直接去衛生間衝了個澡,之後才渾身清爽的出來,先將洗乾淨的衣服晾好,然後才拿了乾毛巾隨意擦了把頭發,回了自己房間後直接往床上一躺,開始仔細思考起今天一天的事情來。
首先就是一直漂在各種人、物頭頂的字幕,這東西也不知道怎麼消除,周易一開始覺得眼花,但現如今卻變了想法,這個鑒定還挺好用的,至少今天就幫他進賬五萬。
據老趙講,這五萬的獎勵這個星期就會打到他卡上,周易現在已經在心裡盤算起這五萬的用處了。
首先先空兩萬出來,當學費和生活費,其餘三萬外加他爸轉給他的錢以及自己最近搬磚的錢可以先還八號。想到這裡,他拿起手機,打開備忘錄,開始看著上麵的債主,這個月將八號家的錢還完,那麼就還剩下一家的外債了,周易數了數,心裡又算了一下,才放下心。
自從他爸沾上賭,敗了家後,還在上學的周易就開始利用平時放學時間與假期進行打工賺錢,做來做去還是搬磚和搬屍體這兩份工作工資高,還日結。他從小個子高,力氣大,一開始是去工地搬磚,速度快,還麻利,一天能掙好幾百。
之後經人介紹去搬屍,這個工資比搬磚還高,一次上下就能賺四位數,若是遇上高層的,那錢更多。他爸自從出去後,更是搞了騷操作,經過每個城市都會在當地借借貸公司借錢,也會在網上借網貸,每月都有一大筆錢轉賬到自己的賬戶用來還債,這幾年,他就靠著這份兼職以及他爸轉來的錢還了七家的外債。同時也和他們特彆強調了,若是再次借錢給他爸賭的話,他不負責還,到時候要債,直接去找他爸。
當然,他爸這樣肆無忌憚的從借貸公司借錢自然是有後遺症的,他做老子的直接流竄到其他城市,而那些有關係的找不到他,就會來找周易。隻可惜周易是個硬茬子,從幼兒園就開始學習搏擊和泰拳,要說打架還真的沒怕過誰,再加上他年紀小,打不過直接往派出所跑,那些要債的還真就拿他沒辦法。
畢竟現在法治社會,那些電視劇裡演的殺人放火肯定是不行的,武力威脅,這武力值也沒他高,電話騷擾更是無所謂,他自己不怎麼用手機,周圍的親朋好多都是他爸的狐朋狗友,在他爸踏上賭博這條道路上可沒少摻和,正好打去騷擾騷擾這些缺德的人,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瞎搗亂。
這樣一來,那些網貸公司和跨省過來要債的壓根兒拿他沒轍,基本用不了一兩個月就會撤走。總之,他爸這騷操作周易見了也要叫絕,所以每次偷摸見麵的時候,都要吩咐他藏好行蹤,千萬彆被人發現了,否則真的就要成為萬人嫌,搞不好那些網貸公司還得群起攻之,狠狠揍他出氣。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忙碌了一天的周易漸漸閉上眼睛,陷入了熟睡。他房間有一扇窗戶,因為沒有空調,所以窗戶是開著的,隻外麵蒙了一層紗,用來防蚊蟲,皎潔的月光透過大開的窗戶照了進來。半夜十二點,原本還有些悶熱的房間,突然開始降溫,淡淡的霧氣不斷擴散,在月光下顯得十分唯美。
隻床上熟睡之中的人好似感覺到了涼意,雙手胡亂的摸著毯子,隨後身子一卷,將毯子整個卷在身上,包裹的嚴嚴實實。隻是那寒氣好像是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一樣,無孔不入的鑽進毯子,讓原本熟睡之中的人直接被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