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端著湯鍋上桌後,周易這一天忙碌才算是緩和了下來。家裡電視早就被搬走抵債,此時他拿出手機,一邊吃麵,一邊上網找些新聞調劑生活。客廳之中一團亂,也沒見他不適,照樣端著鍋吃的認真。
吃完麵,端起鍋喝湯,等差不多的時候,周易麻利的將廚房收拾乾淨,隨後帶著手機回了房,準備休息。
他節假日的作息就是如此,若是沒有搬屍工作,就會從早到晚呆在工地上,掙些辛苦錢。家裡現在除了張床,以及幾張桌椅,基本算是一貧如洗。他爸也不知道迷失在哪個城市裡了,已經半年沒見過他身影。除了每月雷打不動卡上多出來的數額,就是不同要債公司上門要債,周易基本上得不到這位的消息。
他有時候一人守著空寂的屋子,也會寂寞,隻是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隻能靠自己了,他的所有壞情緒也隻能自己消化,彆的孩子或許會有父母撐腰,但他生下來就沒見過他媽,一直跟著他爸生活,他爸年輕時是個紈絝子,哪裡會親自照顧他,不過是保姆照顧而已。至於爺爺奶奶,也隻是想處理一年時光年。等爺奶去世,他爸敗了家後,生活就更是一團糟。
至今,周易想起那段日子都有些吃驚,也不知道當時剛初中畢業的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
想了一會兒事情,困意上湧,他也就熟睡了過去。此時,外間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床上的周易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塊肉眼不可見的光屏,無聲的出現著一個個字跡,就好像自動運行的程序,隻可惜無人可見。
不一會兒,房間內又泛起了一陣淡淡的霧氣,月光下有人出現在了這裡,“超度係統怎麼會在這裡?”有些疑惑的話語響起,“咦~這人八字好生奇怪,算了,既然已經綁定,那麼此人日後就是地府鬼差之一了。”說著,一塊令牌直接從他手中飛入床上熟睡的青年身旁,“正好陽間要超度的厲鬼不少,以後要是來不及的話就都丟到這來吧。”
說完,好似察覺到床上人要醒一樣,聲音的主人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房間內。
過了片刻,被屋內寒氣直接凍醒的周易,“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點。”感受著手臂上豎起的汗毛,裹著毯子的周易歎氣,這溫度,和昨晚一樣,不用想就知道剛剛屋內來了見不得人的客人,隻是這些人來去之間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這個主人?
坐在床上的周易使勁搓了搓雙臂,剛想躺下,就瞧見自己枕頭旁邊安靜的放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拿起,一陣涼氣從手指間傳來,嘖~這回來的‘客人’竟然還留了拜訪禮!
看著這令牌頭頂【一塊地府鬼差令牌】字幕,他昨天剛剛震過的三觀又重新震驚了一遍,感覺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了。
“為什麼這個鬼差令牌要給我一個活人?”現在這是周易腦海之中最大的疑惑,“難不成我長的不像活人?”擺弄了一會兒這塊令牌,困意上湧的周易乾脆不再去想這些事情,現在什麼都沒睡覺重要,他明天還要上班掙錢呢。
隻是第二天一早,他剛出房門,看著煥然一新的客廳,突然沉默。隨後他重新返回自己房間,關門,在開門,往外看,沒錯,就是自己家,而不是他以為的跑錯地方。
沉默的看著好像變了一個人模樣的家,周易環視四周,仔細體會了一會兒,“出來!”那種熟悉的溫度,周易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他並不著急,繼續開口,“出來,我不喜歡不經主人同意就隨便進入彆人家的人。”當然,鬼也一樣。
隨後,淅淅索索間一隻腦袋從廚房狗狗祟祟的探了出來,大眼睛眨啊眨,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周易見了這一幕,不知怎的,就放下了心中戒備,他大步上前,半蹲下來,看著麵前沒有影子的狗狗,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看到它頭頂的字幕又頓住了,隨後才若無其事的碰了碰這條溫馴的大狗狗,“你這是成精了還是得道了?我這屋子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田螺姑娘變成了狗公子?”
“汪!”這條黃色田園犬感受著腦袋上的溫度高興的甩著尾巴,而它腹下,那個顯眼的血洞卻讓周易忽視不了。
“汪~汪~”大狗見周易沒有惡意,立馬圍著他的腿轉,時不時的還想要叼著周易的褲腿,往外去。隻可惜,它現在不是實體,沒辦法隻能急得團團轉,“汪汪汪汪~”
“嘖,這字幕還帶翻譯狗語的?”看著原先狗狗頭頂【一隻為救主英勇犧牲的忠犬】的下方突然又多了一排字幕【汪~鬼差大人讓大黃來找你,求求你幫我救救小主人,再不去,他就要被壞人賣掉了,汪~】
盯著這幾行字的周易,總覺得這日子越過越不正常了。揉了揉太陽穴,先不去管什麼鬼差大人是誰,但依照大黃的說法,他的小主人豈不是落入到了人販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