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要——”
工作人員們屏息靜聽。
沒想到,聽到的是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
“就這些嗎?”導演睜大眼,不禁奇怪:“我以為你會索要武器或者補給品,為什麼不乾脆跟我點一份外賣?”
“怎麼會?”
段舒也很驚訝:“我是這種會走後門破壞比賽公平的人嗎?”
……
她聽到耳機另一端,導演背後‘是’、‘你就是’、‘難道不是嗎’的應和聲音此起彼落。
唉,世人不懂。
段舒時刻記住現在不是為一塊麵包出人命的年代,鏡頭前搞戲劇效果才是最重要的。她確實不喜歡被人堂而皇之地奪走戰利品,這算是末世裡留下的年代病,得從對方搞到點好處。
五分鐘後,開著快艇的聯係員到達段舒的位置。
還沒開近,就被猛地站起來的她叫停:“停停停,你不要開這麼近,我內臟放那洗著呢!”
“……”
那是你內臟嗎?
說話不要這麼嚇人啊!
聯係員被震了一下。
依言在二十米開外停好,段舒鬆口氣笑道:“你再往前駛一點,把腸子絞破,裡麵的東西就要濺你一臉了。”
……
聯係員想殺了把這任務甩給自己的同事。
他將分類裝好的薑蒜、花椒、乾辣椒和兩個檸檬,還有一瓶未開封的料酒交給段舒。
“都是船上廚房備好的,”聯係員解釋來源:“這些不是野外生存必需品,沒有投放在島上。”
“謝了,”
一手交蒜,一手交球。
野豬的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在後台觀看還不覺得,現場一聞,衝天血氣令聯係員揣走微型電流器就立刻掩鼻回艇開走,虧她還能談笑風生。段舒是真沒覺得有什麼,在爛到一半的隊友旁邊吃罐頭依然吃得超香,區區新鮮的豬屍與之一比,簡直是高級餐廳的佐餐玫瑰。
反正都是紅色,賞心悅目。
當於寶寶和顧淵分彆抱著野生資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隊長身邊多出了一堆調味品。
“哇,這是哪裡來的?”於寶寶好奇。
段舒一邊解釋,一邊接過石頭,搭起簡易的煎鍋——四顆小的當支架,一片扁平厚實的做鍋,底下正好可以生火。削竹絨用打火機點燃。於寶寶機靈,還折了一些較纖細的樹枝下來做可燃物,三兩下就搭得有模有樣:“這隻豬還小,味道不重,及時放血清洗可以去掉很多味道,但當然有調味料更好……樹枝拿得好啊,看見你拿我才想起來。”
人無完美,即使是她,也可能會忽略不致命的細節。
從於寶寶撿來的樹枝挑出較粗的,用刀削掉凹凸不平的部份,讓它表麵變得順滑些許,再在海水裡洗掉細碎泥土,便成為簡陋版本的筷子。
“舒哥不愧是舒哥。”
於寶寶咽了咽口水。
“……很正常吧?”段舒回頭疑惑道。
“很正常,”顧淵接話,輕輕帶過:“托你的福,我們可以在海邊吃烤肉了。”
“不過,這麼大的豬,我們吃不完吧?”
“吃不完的曬成肉乾。不過,其他組不敢說,我們應該能吃完。”
段舒用較大的葉子墊在石麵上,並將肉切成薄片,使它們更好的均勻受熱。
淡粉色的肉紅白交錯,白色部份的油脂遇熱即融,伴隨滋滋聲冒出的肉香讓三雙眼睛不約而同的微閃。
顧淵還好,昨日和段舒分食一盒補給品,於寶寶卻是結結實實的餓著。
她看一眼肉又看一眼段舒,越發感激對方挑中了自己。
來《絕地真人秀》之前就預備要受苦,但誰能想到,她居然有機會吃上烤肉?
一切,都拜舒哥所賜!
調味料原本要先處理好,但當下也不能這麼講究了,亂放一氣,用重口味將腥氣驅掉。
大開大合的烹調方式,為豬肉更增一分野性風味。
常年因為體形而被調侃食量的於寶寶目露尷尬,低頭說:“其實……我沒有看上去那麼能吃……”
“嗯?”
她一擺手:“沒關係,我超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