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緊張的三小隻不同,明庭去廚房煮了麵,臥了雞蛋,一人一碗,喊她們吃。
“我姐煮的麵特彆好吃快嘗嘗”餘豆豆連忙招呼另外兩人。
等嘗到美味的雞湯麵,夏天和宋小蘭總算是放鬆了一些。看到明庭氣定神閒的樣子,她們心裡也不那麼害怕了。婷婷姐就是大家的定海神針
馬昆一早帶著馬明、馬德幾人,跟屁蟲似的跟著明庭,各種獻殷勤,眼珠子快黏他身上。
明庭在馬家住房周圍轉了一圈,馬昆以為他沒見過農村的房子,像導遊似的跟著講解。這邊是菜地,這裡是豬圈,這是放雜物的偏房,後院還挖了一口井,吃水灌溉都是地下水。
明庭很感興趣,角角落落都走了一遍,這才回去。
“你們有撲克牌嗎麻將也可以這麼等著好沒趣。”明庭說完,立刻有人去找撲克。
一群人玩牌到中午,有人來喊,到辦儀式的時候了。
此時,院子的地上放了一張草席兩個跪墊,前麵台階上還有兩把椅子。按規矩,新郎新娘要一個個給家裡的長輩親戚磕頭,開口認親,有紅包拿。
葉冰和馬偉在她娘家已經辦了酒,這次回男方這邊擺酒。
葉家爸媽沒來,她哥哥姐姐也沒來,隻有葉冰一個人,外加上伴娘們。
一般情況下,磕頭隻是走過場,會有伴娘扶著新娘。可是現在幾個伴娘沒人願意搭理葉冰,更彆說幫她解圍。
加上葉冰裝懷孕忽悠大家,所以這時候旁邊的人紛紛挑刺,一直在村裡主持婚禮的大哥也刻意刁難,長輩們更是端著架子折騰人。
有人說新人磕頭沒誠意,沒聽見聲響。
有人會在新人跪了好一會兒後,才點頭叫他們起來給紅包。
還有的長輩,說自己紅包準備了好幾個,有大封有小封,新人的頭磕得多,紅包自然給得多。
於是,大冬天室外零度,馬偉和葉冰這對夫妻磕了一個又一個,兩人的臉都快凍僵了。
村裡大部分人姓馬。
餘豆豆看著新人一個個磕頭認各種親戚,葉冰的額頭已經磕青了,忍不住感歎,都21世紀了,怎麼還有這種習俗。
“有些人哪怕讀大學出來,見過世麵,標榜自己是文明人,可扒開那層皮,骨子裡還是保留著封建糟粕。”
明庭說的可不隻是馬偉,還有餘豆豆前世的丈夫。
明知道女朋友是無辜的受害者,他始終計較那一層處。女。膜,用貞潔來要求女性。
既然心裡有疙瘩,你可以放手,兩人和平分手。
可偏偏他又覺得自己在追求餘豆豆的過程中浪費了時間和感情,不結婚虧了,裝出原諒的模樣非要結婚。
結果婚後,男人對妻子各種冷暴力,甚至實行婚內弓雖。女乾。
這種垃圾即便讀了大學,仍然活在大清朝,腦子裡依舊裝著封建殘渣!
好不容易親戚們認結束了,葉冰已經凍得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彆說最美新娘,都快和電影裡的僵屍差不多了。
夏天和宋小蘭沒有上去給她添衣服,兩人老老實實地留在明庭身邊。
看到伴娘團圍著明庭,葉冰又冷又氣。
她們是自己請來的伴娘,剛才居然站在旁邊看戲,磕頭的時候也不來幫忙。
葉冰認了四五十對親友,實實在在地磕了一兩百個頭,這會兒還頭暈目眩,鼻子也堵住了。
見死不救!沒有同情心!等會兒晚上叫你們好看!葉冰擦著鼻涕,鼻尖被揪得紅紅的。
中午吃席,新郎和新娘一桌一桌給客人敬酒。
葉冰來喊伴娘陪著自己,明庭不動,另外三隻也堅決不動。
“彆耽誤時間了,你敬酒拉著婷婷做什麼!”
同一桌的馬昆幾人這半天時間已經被迷得暈頭轉向,當他們沒見著其他桌那些男人們色眯眯的眼神嗎
讓明庭陪新娘敬酒,被人揩油了怎麼辦?
幾個人已經將明庭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怎麼會允許彆人染指!男人的占有欲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儘致。
“伴娘要幫喜娘擋酒,不然我請你們來做什麼?我付了錢的!”葉冰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們過來的路費是自己掏的腰包!再說,不是還有晚上那一場麼!晚上我們喝,不讓你碰一滴酒,不會耽誤你和新郎官洞房花燭的。”
明庭笑著說道。
葉冰想到晚上的婚鬨,把心裡的火氣咽下。她可以借口中午喝醉了躲屋裡,把門反鎖著。
留下四個如花似玉的伴娘,下午被那些人灌酒,晚上的婚鬨她們一個都跑不掉!
葉冰看了眼馬昆、馬明和馬德,見他們的想法似乎也是如此,她一跺腳。“成晚上我看你們能喝多少”
明庭壓根兒沒把葉冰話語裡的威脅放在心上。吃飽喝足晚上跑路,這是他今天的安排。
馬偉是大學生,娶的媳婦兒也是城裡姑娘,還是同學,所以這回的酒席馬家很舍得,味道也做得不錯。
見明庭大口吃飯,完全不怯,餘豆豆不擔心了。凡事有表哥,表哥萬能,她怕啥!
另外兩人在明庭身邊也鎮定很多,她們記得明庭說的吃好喝好,這時候也是愛吃什麼夾什麼,不知不覺還吃得有些撐。
馬偉結婚,家裡請客辦了26桌。
沒了擋酒的伴娘,也沒人幫忙把瓶子裡的酒換成白開水,葉冰和馬偉被灌了很多酒。
一直到下午兩點,兩人才坐下來吃了幾口飯。
天氣冷,飯菜已經冷得差不多了,隻有一個雞火鍋還是熱乎的,新人也顧不得挑剔,大口扒飯。
葉冰一邊扒飯一邊跟馬偉說,晚上婚鬨她裝醉不參加,讓他配合點兒。馬偉自然也不希望自己老婆被彆人揩油,連連點頭。
至於他以前在彆人婚鬨上做的事,那是年少無知,怎麼能讓他老婆抵罪呢?
午席過後,幫忙的人將桌子和碗筷收拾了,沒有動的菜放在廚房裡,留著晚上吃。
知道晚上馬家要婚鬨,那些大娘大嬸們都笑嘻嘻地走了,結了婚的小嫂子們也一個個離開,就連馬家爸媽也準備今晚去親戚家睡覺。
馬家現在剩下的隻有新娘伴娘們,和一群男人。
明庭看了一下,這些男人裡居然有好幾個四五十歲的已婚男人,年紀最小的估計有十八九歲。粗略數一數,一共37人。
雖然有一些年紀大的男人可能隻是留下來看熱鬨,頂多摺擋油,過過眼癮,可這種情況還是叫人惡心。
老大,這是個爛窩子!奉天氣壞了。
原世界婚鬨也沒這麼多男人參與啊沒想到明庭釣魚,竟然釣了這麼多人出來。
此時,葉冰已經借口喝醉了要去休息一會兒,跟馬偉離開了。
屋裡的炭火燒得熱乎乎的,其他人的心也燥熱得不行。他們看向明庭,馬德第一個開口,問要不要做遊戲?
“什麼遊戲”明庭點了煙,吐出一個煙圈。
“打牌,最簡單的拖拉機!12張一輪,誰的牌小誰就輸了。輸的人脫一件衣服!”馬德剛說完,那些男人們的眼睛全亮了。
“對對!脫衣服!”他們又不是瞎子,明庭身材有多好,大家夥兒都瞧見了。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們四個女孩子,這有些不像話吧!明庭眯著眼睛,笑容在煙霧中如夢如幻。
“不如這樣,伴娘這邊我當代表陪你們玩。我輸一次我脫一件,你們呢,不管是誰輸了,所有人脫一件。”
這樣的美人,這般美景,誰能拒絕呢!
“婷婷姐這不行這是耍流氓”
夏天在女人們陸陸續續都走了之後,想拉著大家跑路。可門口有人擋著,後門也有人。這些人是明擺著要來婚鬨
夏天十分後悔,不該不聽同事的話,她那麼相信葉冰,結果當事人躲去新房睡大覺了。
“怕什麼,誰是流氓還說不定。”明庭拍了拍夏天的手。
“豆豆,帶夏天和小蘭在旁邊看著,今天我給你們長長眼,教你們什麼是大殺四方!”
明庭剛吹完牛,和馬德的第一把就輸了。
“唉,果然牛皮不能吹太大。”明庭解開扣子,把大衣脫下來丟給餘豆豆。
他裡麵穿著白色毛衣,身材玲瓏有致,特彆是胸前鼓囊囊的,因為說話微微顫抖,抖得男人們的心也像海裡的波浪一樣,起起伏伏。
表哥的胸怎麼又大了一圈他到底塞的什麼餘豆豆差點兒驚掉下巴。
不過,看到屋裡男人們的目光,她忍不住犯惡心。
葉冰真不是個好東西
餘豆豆慶幸,幸好把表哥拉來當伴娘。
要是她獨自過來,這時候帶著兩個女孩兒,要從這群人中逃出去,幾乎不可能。
宋小蘭和夏天臉色有些發白,特彆是宋小蘭,因為太緊張肚子疼了起來。
“我姐說痛經吃一顆。”餘豆豆連忙摸出早上明庭給她的藥,喂給宋小蘭。放心,我姐超級厲害,不會有事的。
後麵的事情,也印證了她的話,在第一次輸了之後,明庭連著贏了六次。
這些男人們棉襖脫了,毛衣脫了,長褲脫了,絨褲脫了,襪子脫了……現在每人穿著一件內衣一條短褲。
有的人早上穿的多,現在還留著秋褲,也有人隻剩一條內褲。
馬德在輸了3次後,換了馬明,他們都快光溜了,唯獨明庭還裹得嚴嚴實實。
不過,屋裡有火盆,加上人多,還有內心火熱,沒人覺得冷。反而不少年輕人“嘿嘿”地笑著,有意無意地做一些下流動作。
“流氓”
宋小蘭她們早把臉撇開了,餘豆豆也很氣憤,這簡直是X騷擾。
隻不過表哥還沒說話,她也不能隨便出手。
見男人們亢奮起來,明庭把手裡的牌一丟,“不玩了,咱們玩點兒彆的!”他打了個響指,聲音忽然變了。“遊戲開始”
哪怕過去很多年,餘豆豆都沒忘記這天見到的,滿屋子男人摟摟抱抱在一起,親吻啃咬著對方。
夏天驚得下巴差點兒掉地上,宋小蘭捂著嘴,完全傻眼了。
走吧!彆耽誤他們乾好事兒———明庭從餘豆豆手裡拿過外套披上,打開門。
出去的時候,明庭非常貼心地把窗戶打開了,免得他們人多一氧化碳中毒。
我真是越來越慈悲了。明庭感歎道。
慈悲你是魔鬼吧
奉天小手擋住眼睛,從指縫裡偷瞄著屋裡。
白花花的背,黑黢殿的背,胖的瘦的,一個個疊羅漢似的,亂成一團。
“婷婷姐,他們,他們……”聽到屋裡的聲音後,宋小蘭結結巴巴,臉頰通紅。
“不要歧視,要接受世界的多樣性。”明庭十分坦然,沒有半點兒做了壞事的虧心。
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一些男人對異性沒有興趣,更喜歡同性,我們不能因此對他們產生偏見。
“是,你說得對。”宋小蘭最後選擇相信明庭。畢竟比起她們被婚鬨,還是這個結果更好。
現在,餘豆豆心裡有好多個問題想問明庭。
她一直盯著表哥,沒看到他做手腳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以她對表哥的了解,這人蔫兒壞,肯定是他做了什麼
可是明庭不說,她又不能當著外人的麵拆穿,隻能把問題藏在心裡。
明庭去昨天晚上睡覺的房間拿了行李箱,換回男裝。婷婷姐變成明庭哥,夏天和宋小蘭直接傻眼。
“不好意思,是我欺負我表哥,逼他女裝的。不過你們放心,昨天晚上他在我的床頭坐了一整夜,什麼都沒做。”
餘豆豆怕人誤會,連忙擺手。
夏天這才知道,難怪明庭那麼穩重地安慰她們說彆怕,一切有他。
“他就是你表哥你前姑父是那個日語教授”
夏天是新城人,當年的八卦她也聽說過,這會兒跟明庭對上號了。
當時隻聽人說教授的前妻跟著兒子走了,他們再也沒回過新城,夏天沒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對。”餘豆豆點了點頭,“有我表哥在,他會保護我們的。”
明庭看了下手表,已經是晚上六點半。臘月天黑得早,這會兒外麵已經黑沉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約定好不來馬家打擾他們婚鬨,從下午人們走後,沒一個人過來,馬偉的爸媽也沒回來。
走吧,接我們的人來了。
明庭帶著三個姑娘,拎著她們的東西從後門離開。
“哥,就這麼放過葉冰?還有馬偉?!他們這是要坑我們!”餘豆豆跟在明庭身後,提到了兩個當事人。
急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
明庭隻說了一句話,看到了前麵的小轎車。
鴨舌帽見到明庭後點了點頭,幾人上了車,他開著車穩穩當當地往陳城駛去。
在離開莊樁村後,餘豆豆、夏天和宋小蘭同時覺得身上一鬆,好像有什麼禁錮她們的東西突然消失了,整個人變得放鬆下來。這種感覺真是奇怪!
幾人驚喜地分享著相同的感受,沒有人注意到,外麵開始下雪,一團濃霧慢慢地將馬偉家籠罩了起來。
奉天繼續留在馬家看熱鬨。
它興奮地看著一屋子人疊羅漢,隻恨自己是個係統,不能把這些畫麵錄製下來。
而此時,躲在婚房的葉冰窩在被子裡,和馬偉小聲議論著。
你哥的聲音好奇怪,叫聲有點兒興奮又有點兒慘,他這是什麼毛病
“我哥大概是第一次碰女人…”馬偉覺得嘴巴有些乾,其實他很想去看看,可葉冰不許他出門。
那邊的聲音聽著就很激烈,唯一奇怪的是沒有女人的掙紮聲和呼救聲。
聽馬偉這麼說,葉冰翻了個白眼,“你傻呀!肯定是把嘴堵住了唄!”
馬偉一聽急了,婷婷博也在被人這麼粗魯地對待嗎?今天留下的人那麼多,會出意外嗎?她該有多無助多悲憤啊
一股豪氣湧上心頭,馬偉連忙穿著鞋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哼!葉冰氣得把牆上貼的蘸字撕下來,彆以為她不知道馬偉在想什麼,他也心癢癢了。
葉冰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馬偉都沒有回來。剛結婚,他就心猿意馬,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她氣呼呼坐起來,披了棉襖下去找人。
等葉冰衝到大房間,還以為自己會見到明庭的慘樣,沒想到推開門看到了一副駭人的場景,嚇得她尖叫了起來。
這是什麼他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