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苦哈哈累得像狗,癱成泥,這會兒一想到異能者立刻興奮起來。
真當異能者無所不能嗎?
“泡一個小時,這藥湯對你們身體有好處。”
明庭站起來,走到浴桶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說出動漫裡的經典台詞:
“你們還差得遠呢!晚上咱們接著找樂子——”
等明庭走後,張安鬆了口氣,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趴在桶邊。
庭哥好可怕!
明明幾天前還是個和氣的大哥哥,怎麼一下子變這樣了?
“是不是覺得庭哥氣勢太強,帶來的壓力好大?”
夏秋時小聲問道。
“嗯嗯!”張安點頭,“他和靈萱姐分手後,說自己要當個惡霸,以後再也不要當好人了。”
張安想的比較簡單,夏秋時卻忍不住分析起來。
明庭有多喜歡俞靈萱,夏秋時最清楚。
他能這麼乾淨利落地分手,再一次印證了他是重生。
俞靈萱肯定做了什麼特彆過分的事情,才能讓庭哥徹底死心。
而且,夏秋時和明庭從小玩到大,知道發小雖然形象上看著不好親近,其實心腸很好。
屬於路邊遇到蹬三輪的老爺爺,一定會跑過去幫忙推車的那種人。
能說出當惡霸,不要當好人,他肯定被辜負過,還不止一次,不是真的傷透心不會這樣。
“小時哥,你在想什麼?”
張安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才20歲,見夏秋時發呆,伸手推了推他。
“我在想,這回不要窩窩囊囊地死了。”
夏秋時盯著張安。
“小胖,不要當好人。你和你媽上輩子死那麼慘,因為你們管了閒事。”
“一旦當了好人,大家會習慣性找你幫忙,理所當然地壓榨你,還會無恥地道德綁架你。”
張安愣愣地,最後點了點頭。
喪屍的恐怖和難對付他已經見識到了。
這樣的環境下,他隻想保護張萍,和媽媽一起活下來。
泡夠時間門後,兩人衝了澡出來,張萍已經買了早餐。
“你們幾個大半夜去哪兒了?”張萍看見兒子麵色紅潤,精神十足,忍不住橫了明庭一眼。
“小老板,你可不要帶著小安要去烏七八糟不乾淨的地方。”
“咳咳!”張安喝豆漿的時候被嗆著,“媽,你想哪兒去了!”
他在危機四伏中學習殺喪屍,親媽以為他尋歡作樂去了?這不是冤枉好人嘛!
明庭笑著咬著肉包子,說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吃了飯他讓兩人去補充睡眠,自己拿著夏秋時的眼鏡去眼鏡店給他配了20副備用。
夏秋時有800度的高度近視。
要是眼鏡丟了或者壞了,他就成了睜眼瞎。
五米距離六親不認,喪屍在跟前也分辨不出來,所以這些東西必須準備好。
幸好他們四人裡麵有三個年輕人,張萍也才四十出頭,沒人有慢性病。
等末世到來,生產生活被破壞,城市淪陷。
對普通人而言,是開啟了艱難的求生模式,可是對於生病的人來說,直接進入地獄模式。
不提救不了的癌症,隻說慢性病患者,比如糖尿病、高血壓、冠心病這類病人,需要長期服用藥物控製疾病。
那時候藥廠停工,城市淪陷,醫院是喪屍最多的地方之一,找藥十分艱難。
甚至很可能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的藥還是過期的……
這個群體會非常艱難,哪怕運氣好沒有遇到喪屍,也會因為疾病去世。
俞媽有糖尿病,原世界每到一個城市,原主都會不顧困難去醫院尋找胰島素和注射針頭。
好多次險象環生,差點兒丟命。
至於基地,不用指望。
基地的原則是先恢複最基本的生產生活,喂飽那麼多張嘴。
疾病慢性病,基地領導管不過來,也有心無力,能勉強活著已經是幸運兒了。
末世,帶給了人類社會毀滅性的災難,喪屍病毒已經不僅僅是時代的一粒沙。
需要慶幸的是,這是一本末世言情,作者沒有讓動物和植物變異,否則人類會更加艱難。
拿了空間門裡的黃金去當鋪兌換了一些錢後,下午明庭把人叫醒,飯後帶他們去俱樂部練槍法。
泡過藥湯,又睡了一覺,兩人身體不再酸澀,沒事兒人一樣,再次元氣滿滿。
“砰砰砰——”
看著明庭槍槍紅心,夏秋時和張安躍躍欲試。
隻不過想象和現實差彆很大,小夥子們的架勢很帥,結果卻槍槍脫靶,十分打擊人。
“用腦子學,看清楚了。”
明庭一遍一遍地講解示範,比這裡的教練都講得還好。
等離開的時候,好歹上了靶出了成績。不管是夏秋時還是張安,都算是很有靈性的年輕人。
其實一開始明庭的計劃是,帶著他們逃離大城市,去老家苟著。
人口越多的城市,越是高風險區。
三線城市,不是喪屍主攻目標。儲存物資,在山裡找個土房子,種菜養豬,能苟很多年。
可是見到夏秋時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還是先教本事吧!
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自己有生存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江市有內奸有喪屍,是最好的訓練場。
晚上,他們去了另一個地方。
這次的藏屍點居然是一座有名的古寺,因為修繕,閉門兩個月。
今天明庭稍稍撒開手,讓兩人適應對內奸出手。
這些人即便是黑頭發黃皮膚,可做的事情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畜生不如。
跟昨天比,明庭更加嚴格。
餓了?能量棒。渴了?靈泉。精疲力儘?丹藥。脫力?根本不存在。
畢竟以後他們要麵對的不止是喪屍,還有因為末世降臨,缺少法律和道德約束,原形畢露、為非作歹的惡人。
原本張安認為昨天打單個喪屍已經很辛苦了,沒想到今天先砍人再砍喪屍,弄得跟斧頭幫一樣。
“小心!”見明庭同時放出來兩個喪屍,張安飛快後退到夏秋時身邊。
不過,這樣高強度的訓練對培養默契很有好處。
到下半場,不管是夏秋時還是張安,已經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逃生手段和戰鬥方式,他倆也越來越合拍。
“進步很大!”
明庭銀槍一戳,又放出第3個喪屍。
二對三?夏秋時有些腿軟,“庭哥,你要玩死我嗎?還是不是兄弟啊!”
“長腿就是跑的,你比喪屍多了二分之一的腦子,開動小腦瓜啊!加油!”
明庭雖然站在安全地帶,可眼睛一直關注著喪屍。
一直到淩晨四點,見他們實在是吃不消了,明庭利落地乾掉了剩下的喪屍。
“今天有進步,明天繼續。”明庭教他們如何處理喪屍的屍體。
如今,還能每具屍體都一一焚燒,等世道亂了,喪屍多起來,就很難做到這一點了。
回去後,他們仨被守在賓館門口的張萍逮了個正著。
明庭弄了浴桶泡藥浴後,快步走了,把張安丟給了他媽。
“怎麼回事?你們做什麼去了?你身上為什麼有一股血腥味?”
殺雞宰魚做習慣的張萍鼻子很敏銳,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
沒辦法,張安隻好一五一十地老實交代。
張萍聽完,整個人都是懵的。
後來張安睡著,他夢裡一直說著胡話,隻有一個內容,媽媽不要死。
張萍沒找明庭求證,她的兒子不是個撒謊說鬼話的人。
下午再去射擊俱樂部,張萍也要跟著。
還彆說,張大姐拿刀宰雞的手端起槍來毫無違和感。
晚上她跟著他們去見識了喪屍,見到了這種非人非鬼的生物。
“我要加入!我要學習!小老板,教我!”
張萍吐得臉色蒼白,卻還是握著拳頭,跟明庭提了要求。
她不知道什麼重生什麼末世,她隻想和兒子一起活下來。
於是,訓練隊伍裡又多了個張萍。
此時,國安局局長盯著電腦裡的照片和視頻,眉頭緊鎖。
本來國家已經做了準備,可現在看來,還遠遠不夠啊!
特彆是看到對方附上的說明裡,強調喪屍病毒來自冰川古屍,局長一拍頭。
明庭猜得沒錯,在國外出現喪屍事件後,上麵已經注意到了。
鑒於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現在海關入境查得很嚴格。
也有相關的應對措施,糧食物資已經開始調配,軍方也有動靜,以應對必要的危機。
原本領導們認為會是小範圍的市或者省出現問題,像某地的某州一樣。
此時看了不知名人士傳來的資料,局長驚覺他們對喪屍的殺傷力估算錯誤,對國內的喪屍數量也估算錯誤。
去年,國內有幾個富豪參加國外有名的競拍,高價拍了冰川古屍。
當時過海關,古屍被當成收藏品,沒有人想到這東西會傳播喪屍病毒。
到今年,西方國家不斷出現意外,外網上有了風言風語。
國安去了這幾家,詢問古屍下落。
結果有的賣到地下黑市,古屍流向不明;有的古屍轉手幾次,路上被偷了;還有富豪直接出國,聯係不上人。
見對方提醒“喪屍會在所有大中型城市爆發”,局長打了個電話。
之後他拿著打印出來的資料匆匆趕去了整個國家的心臟,見到了大領導和一乾領導。
看到資料上的第一句是“群眾中間門有壞人”,大領導臉色暗沉了下來,環顧四周。
也許,不止群眾中間門有壞人……
“這個人找出來了嗎?他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是不是敵方派出來擾亂人心的?”
一人拍著桌子問道。
“如果他真是壞人,就不會把自己總結的《生存指南》發過來。民間門有奇人異士,這很正常,這位是俠義之士!”
大領導擺了擺手,現在最關鍵的是改進完善原有計劃。
京城是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這裡是風向標,不能亂。京城穩,人心穩,國家穩。
京城裡潛伏的內奸肯定會更多!
必須趕快把這些敗類挖出來,抓住喪屍,交給科學院研究。
一道道指令被發出去,在這個寂靜的深夜裡,不少地方燈火通明,人影匆忙。
當然,這不是明庭操心的事情。
他們隻是時代中的小人物,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十一假期結束,學生返校,員工返回職場。
大家發現,不知道為什麼京城突然戒嚴了。
理由是出現了一種傳播性極強的病毒,要尋找源頭。
這讓人們想起了半個世紀前曾經橫掃全球的一次世界級傳染病。
不過,到底時間門久遠,經曆過大傳染的人,大部分已經去世。
傳下來的資料隻是一些冷冰冰的文字、圖片和視屏。
沒有親自體驗的現代人不知道危險性。
所以,沒人把京城戒嚴放在心上,就連京城的網友們也隻是抱怨無法離京,不得自由。
隻有一些敏銳的人察覺到了異常,可終究還是晚了。
此時,南海某處海島上。
“媽,你怎麼聽不懂呢?我喜歡俞靈萱,從沒有當她是我姐姐!我的感情我做主,你能不能彆插手?!”
俞晚洲掛了電話,抓了抓頭發。
這是出來的第8天,從姐姐知道身世,也清楚了他的情意後,她就像躲貓貓一樣,一直躲著他。
在遊輪上,俞靈萱在餐廳工作,住在女員工區,俞晚洲在吧台工作,兩人碰不著。
等到了海島的度假村,他好不容易堵著俞靈萱,兩人才有機會好好聊一聊。
俞靈萱自始至終都在強調,即便沒有血緣,她也隻把俞晚洲當成弟弟。
姐姐的疏離,讓俞晚洲內心非常痛苦。
偏偏俞媽被氣得住院,他隻能打錢給休養院,請他們派專人去醫院照顧俞媽。
這種一對一照顧,休養院收費可比醫院護工高多了。
俞晚洲一直不食人間門煙火,在交了25萬來年的費用後,又額外多花了一些錢。
他在遊輪上認識了一個珠寶設計師,從對方手裡訂了一對紅寶石手環,想和俞靈萱一人一隻。
再加上這幾年的開銷,以及給明庭轉賬的50萬,俞晚洲手裡的兩百萬隻剩下十來萬。
剛才俞媽又一次打電話來,說他們是姐弟,不可以有超過姐弟關係之外的其他感情。
她還叮囑俞晚洲,救急金的事情不要告訴俞靈萱。
俞家養了俞靈萱這麼多年,輪到她回報他們了!
而且,俞晚洲的妻子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姑娘!
俞媽對兒媳的標準是以前俞家有錢的時候,接觸的圈子裡的女孩兒。
俞靈萱當女兒可以,當兒媳萬萬不行!
因為這件事情,俞晚洲和她再次發生了爭吵。
等回到度假酒店,他接到通知說遊輪要提前返航。
“不是往返15天嗎?這還有一周呢!”
“旅行社怎麼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好不容易休年假帶家人出來玩,你們怎麼這麼不負責!”
“解釋!要不然退錢,還要補償!”
度假村的服務中心,大家夥兒鬨了起來。
最後旅行社的領導出麵,說這是國家的硬性要求,他們也沒有辦法。
至於差額,回福市後公司會一一退給他們。
涉及到國家,旅行社態度又十分真誠,大部分人都接受了這個結果。
回程原本需要三天,可遊輪開足馬力,第二天深夜早上到了福市。
夜晚11點,港口隻有幾盞分散很遠,昏黃暗淡的白燈。
唯一亮堂的是高塔上的探照燈,一晃一晃,轉來轉去。
七百多人下船,有人劃拉手機找打車軟件,有人準備步行出港口再打的。
因為時間門腰斬,俞靈萱拿到的工資也隻有一半。
俞晚洲第一次自己賺錢,還有些小興奮,跟俞靈萱說等回去請姐姐吃飯,這是他掙得辛苦錢。
兩人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嘶吼,聲音刺耳,像磨砂紙擦在毛玻璃上,刮的人心裡一顫一顫的。
有膽小的女生嚇了一跳停了下來,更多人還在往前走。
當第一個人被咬下鼻子,疼得痛苦地慘叫,他身邊的人嚇得慌不擇路,四處逃竄。
此時,高塔上的探照燈照了過來,讓俞靈萱看清楚了暗影中“人”。
不是一個,而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