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被敲響,崇淩推開門:“你還好嗎?”
池疏臉上還掛著水珠,好似淚眼朦朧的模樣:“隻是有點頭痛,沒什麼大問題。”
“你身體不舒服?”畢竟他的樣子看上去就不健康。
“醫生說我精神壓力太大,建議我多休息。”池疏說著,自己就笑了。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崇淩順勢與他閒聊。
“你問正職還是兼職?”池疏取了紙巾擦拭臉上的水,抬腳朝外走:“我自己開了一家小超市,閒暇時,在事務所做做兼職偵探。你呢?”
崇淩對他的職業很意外,偵探?他們這個遊戲就是《靈探》。
“我的正職是農家樂老板,偶爾做點投資。”
池疏一臉不信:“你真是開農家樂的?”
“千真萬確。”崇淩笑的一臉真誠。
池疏笑笑,不再追究真假。
崇淩沒有返回去打牌,而是跟池疏走到餐廳,跟他聊起池家的一些人事。
現在池疏已經明白,這是崇淩在收集線索。
池疏也沒什麼隱瞞的想法,總歸他們立場又不對立。
嗯……遊戲玩家,既然有玩家,那他就做個NPPC的作用是什麼?提供線索?可能最後還得借助玩家逃生,畢竟NPC多炮灰。
隻不過,聽李浩洋講的經曆,和眼下遭遇的不大一樣。
這次彆墅裡,玩家任務是順利繼承遺產,按理來說沒什麼難度,畢竟遺囑是池培倫早先就立好的,陳律師隻是代為宣讀。
不,不對!
抬頭看掛鐘,隻顧得和崇淩說話,不知不覺已經8:50,快9點了。
陳律師還沒有出現。
按理不應該。作為律師,尤其是池培倫選擇的律師,專業素養肯定不差,那麼一定是守時的。尤其是陳律師特意提過,要求繼承者們準時抵達,否則會取消繼承資格,那麼……
池疏驀地靈光一閃:“陳律師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原話是‘根據池培倫先生的遺囑規定,遺囑必須在楓山彆墅宣讀,請池先生在11月15日晚上9點前準時到達,否則將取消繼承資格’,一開始我習慣性的將前後兩句話聯係在一起理解,可仔細琢磨,我們繼承者抵達的時間是規定明確的,但陳律師卻沒明確表示會在同一天到達,也就是說,遺囑可能不是在今天宣讀。”
說完,他看向崇淩。
畢竟以前沒經曆過,他需要崇淩用專業玩家的身份幫著分析。
崇淩倒是沒什麼意外,若說意外,便是意外池疏的敏感。
彆墅內的人不是不聰明,隻是因為局限性,都沒往文字遊戲上想過。
崇淩在接收到任務時,習慣性的先分析,發現了其中可能存在的漏洞。又結合他們玩家的任務,基本就能肯定,陳律師肯定不會在今天抵達。那麼,在陳律師抵達之前,彆墅內肯定會發生一些事情。
這款遊戲名為《靈探》,必然是要探究一定的真相內情,有利於玩家生存。
彆墅內諸人關係複雜,暗藏諸多矛盾,且又有一個死者,崇淩的關注點自然放在死去的池培倫身上。他需要從中找出“限製”,很多時候死亡,是觸發了死亡條件。
十個房間,十個繼承者,可能就是潛藏的第一個死亡條件,所以他才建議李浩洋方毅不要住一間。
此外,必然還有彆的,如繼承者們的身份,總覺得哪裡不妥當。
崇淩點頭:“我也是這麼猜想的。你是偵探,你覺得池培倫先生的死是正常死亡嗎?”
池疏當然明白他話中“正常死亡”的含義。
“二叔他是病人,心臟病最忌冷熱驟變,以往也有類似的死者。再者說,我沒見過二叔,也沒參加葬禮,很多事不清楚。不過……二叔死的前一天,是他生日。”
“生日?”崇淩精神一震。
“對,二叔生日就是11月10日,當天在彆墅舉辦宴會,除了我和你們四個,其他人都參加了,且當晚住在彆墅。”
池培倫死亡時間是11月11日,淩晨2點多,所以若說死因有問題,那麼那天在彆墅裡的人都有嫌疑。
池培倫死後,屍體運到殯儀館,包括池家兄妹在內的所有人一道離開,誰也沒在彆墅多待,直到陳律師電話通知遺囑的事兒,眾人再次聚合過來。
這時客廳的掛鐘響了,九聲,表示9點整。
客廳掛的是歐式掛鐘,帶搖擺,會報時。
幾乎是在鐘聲停歇的同時,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
一屋子人本就等的焦灼,正好是池城就站在旁邊,立刻接通,聽到另一頭的聲音,不禁冒火氣:“陳律師?!”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池城冷著臉,打開了免提。
池疏等人都聚了過來,寂靜無聲。
電話裡傳出陳律師的聲音——
“十位能夠準時到達楓山彆墅,非常感謝。
我知道諸位都關心池培倫先生的遺囑,我作為遺囑執行人之一,會遵照池培倫先生的遺願來執行。池培倫先生已將名下所有財產做好分割,依約前來的十位都擁有繼承權,但是想要順利完成繼承,必須在彆墅內居住五天,截止到11月19日晚上9點,那時我會宣讀遺囑。”
池疏注意到其中用詞,陳律師隻是“遺囑執行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