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彆墅所在,清幽彆致,保密性好,兩戶人家不會住的太近。不過,這不代表彼此距離真的很遠,從視覺上看,山勢起伏,樹木遮擋,實際上去最近的“鄰居”隻用走三四分鐘,且路況很好,修建平坦的柏油路。
管家8點離開彆墅,這會兒近10:00,用時太長,可能出了變故。
池疏幾人剛才忙碌,都沒注意時間流逝。
正琢磨著要不要出去找找,張伯終於回來了。
“張伯,出什麼事了?”隻見張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一向整潔的衣服沾了不少灰塵。
張伯苦笑:“迷路了。就像是鬼打牆,太邪門了,你們千萬彆隨便出去。唉,大少爺幾個也不知怎麼樣了。”
張伯是老輩人,猜到了一些東西。
“鬼打牆?”池疏對此很感興趣。
“是啊,鬼打牆就像是被鬼遮了眼,總在一個地方打轉,怎麼都走不出去。我對這片地方很熟悉,時常陪著先生散步,誰知這次,路像是沒有儘頭,兩邊都是林子,我一直往前走,可走著走著,又回到做過記號的地方。”張伯提起,還滿眼後怕:“我還以為再也走不出來了。”
張伯本來是向著劉家彆墅走,一直走的都是直線,但最後卻是走到了池家彆墅。
一開始,張伯都不敢進,怕是什麼“鬼宅”。
“張伯,把三叔屍體暫且存放到後麵的工具房吧。另外,我想去二叔臥室看看。”池疏提道。
張伯點點頭:“也好。”
張伯又歎口氣,滿臉憂心忡忡,取出鑰匙交給他。張伯到底上了年紀,擔心受怕兩個小時,著實累得狠了,需要歇歇。
崇淩安排李浩洋和方毅去處理屍體,兩人沒反對。
剩下三人則打開池培倫臥室。
剛進來,屋子裡比較暗,窗簾拉攏著,隻留有掌寬,一道陽光順著照射進來,正好落在房中的大床上。
據小玲所說,臥室保留了出事時的樣子,但為防落灰濺雨,原本開了一條縫的窗戶關死了。倒是窗簾的拉合位置,保留了原樣。原本這條縫,也是窗戶打開的位置。
臥室地板上鋪著地毯,床邊放著兩隻布拖鞋,被子隻掀開了一個角。
牆上有隻圓形壁鐘,床對麵靠牆有組合矮櫃,櫃麵上擺著小裝飾品,最多的是相冊。有合影、單人,都是池家人,且從照片看,頗有些年頭,最新的一張上麵有個很像池城的少年,估摸隻有十四五歲。
沒有女主人的照片。
倒是在床頭櫃上扣著一隻木製相框,裡麵是三個人,年輕的池培倫抱著三四歲的池城,旁邊含笑依偎著端麗的女子,跟池雅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池雅母親。
沒有池雅,可見在她出生前,池家很和睦。
這張照片應該不是平時擺放的,而是池培倫當晚特意取出來看的。
床頭櫃上還有一隻玻璃酒杯,沒看到酒瓶,酒應該是從外麵端進來的。
櫃子的抽屜裡,發現了小藥瓶,平時吃的藥,以及速效救心丸。可惜,初時當晚沒有使用,大概睡夢中發病,根本沒有急救意識。
池培倫是心臟病發死亡,這一點確認無疑。
池疏懷疑的是誘使病發的原因可能是人為。
像池培倫這樣的老人,就該忌酒、忌怒,注意保暖,急救藥物也要放在順手可取的地方。但出事當天是他生日,或許在宴會上沒有飲酒,可跟家人的種種矛盾,爆發了衝突,或傷心、或失望、或憤怒,又翻看以往家人的照片,勾起舊事,違背醫囑喝了酒……
之前通過小玲和張伯口述,基本還原宴會當晚的情況——
那天宴會辦的很熱鬨,不僅是親友,還包括一些商業夥伴也受邀前來,不過宴會結束後,大部分人都離開了。
留宿在彆墅裡的人是池城兄妹。
羅文軒不得池培倫喜歡,兩人訂婚也是私下舉辦,池培倫沒有出席,這樣的場合雖陪著池雅出席,但並沒留下過夜。
趙曉琴是提前兩天來的彆墅,張強沒有隨行。
池培理和何誌龍當天也到了,兩人沒帶家人。池培理女朋友交過不少,但沒結過婚,也沒孩子。何誌龍父母離異,各有家庭,何誌龍高中時就獨自居住。何誌龍母親幾年前出國定居,這次沒來,隻是送了禮。
另外便是彆墅裡各司其職的傭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