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那晚,池培倫臥室的窗戶是你打開的嗎?”池疏入了正題。
池城眼神恍惚,口中答道:“不是。”
“那天晚上,你可有看到或聽到什麼?”池疏又問。
“沒有。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睡得很沉。”
“你懷疑過池培倫的死因嗎?”
“沒有。”
池疏對此也不算意外,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抽點煙,我先進去了。”
池城恢複清明,手中夾的香煙快要燒到手指,忙丟在地上。他隻以為剛才走神了,因為提及過往的家事,心情更是一片灰霾。他沒理會池疏的勸誡,重新點根煙抽起來。
外麵陽光這麼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安心踏實。
池疏看了眼客廳一角的池雅和羅文軒,並沒過去,而是去了張伯房間。張伯不在房內,通常白天的時候,張伯習慣在彆墅轉轉,現在習慣也沒改,隻是不往樓上去。
何誌龍的燒已經退了,人也醒著。
因著太害怕,哪怕是在一樓,他也要求張伯不要關門,隨著聽著客廳那邊的聲音。
“感覺怎麼樣?”池疏漾開一抹笑,令人目眩神迷。
何誌龍立時呆滯:“沒什麼力氣。”
“……臥室的窗戶是你打開的嗎?”
“不是。”
“……你聽到或看到什麼了嗎?”
“我不習慣早睡,躺在床上玩手遊。夜裡1點左右,覺得有點餓,打算去樓下找點兒東西吃。我從房裡出來,看到池雅在走廊裡,手裡還端著水杯。她說去樓下倒水喝。”略微停頓,又說:“我覺得不太對,我覺得她是從三樓下來的。”
“為什麼這麼想?”
“當時她正好站在樓梯口附近,但是站的方向不對,她背對通往三樓的樓梯。她回房後,我去樓梯看了,朝三樓的樓梯上,濺落了幾滴水。”
何誌龍懷疑池雅從三樓下來,且走得很急,使得杯子裡的水濺落出來。
很可能是池雅從三樓下來,恰好何誌龍出來找東西吃,池雅樓梯走了一半,退回去來不及,乾脆快走幾步,佯裝從一樓上來。
池疏又問了一句:“你懷疑過池培倫的死因嗎?”
“懷疑過。”
“你懷疑過池雅嗎?”
“猜測過,但她沒理由那麼做。”那晚巧遇池雅,使得何誌龍心下狐疑,但理智分析,卻不覺得池雅有殺人的理由。
池疏一直注意著時間,關鍵部分詢問完,便離開了。
目前來說,池雅的嫌疑越來越大,但要找到切實的證據卻很難。這代表著,在應對鬼魂時,不能十拿九穩,失之毫厘謬以千裡,一旦錯誤,將是性命的代價。
接著,池疏又去詢問了小玲。
小玲不僅是隱瞞身份的繼承者,還是第一個進入臥室的人。
可惜,小玲的回答中沒什麼線索。
催眠看似毫無痕跡,但流逝的時間不會騙人,通常兩三分鐘容易被忽略。正因此,池疏都會謹慎控製,免於被防備,甚至敵視。
倒了杯水,轉頭就對上崇淩詢問的目光。
池疏笑笑,將信息共享。
當然,在消息得來的方式上,他隻說是點小技巧,基本可信。
“隻聽何誌龍的話,池雅的確很可疑。”崇淩並未樂觀,他本來最懷疑的是趙曉琴。趙曉琴懷了張強的孩子,瞞的一時瞞不了一世,魚和熊掌想兼得,可不是要鋌而走險麼。再者,她住三樓,有獨特的便利,也更能遮人耳目。
誰也沒規定凶手一定還活著。
再者,便是小玲的嫌疑。
隻如今池雅冒了出來。
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指向,那麼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去賭。
兩人的目光一起投向客廳的池雅。
羅文軒半攬著她,兩人雙手交握,低聲說著話。看似羅文軒護著池雅,但羅文軒笑意敷衍,時不時觀察著其他人,一點動靜都會立刻警戒,如驚弓之鳥。反倒池雅看著脆弱,眼睛裡卻是一片深潭。
對於眾人來說,白天總是過的很快,令人恐懼的夜晚再度到來。
李叔並沒有回來,手機短信也未回複。
時針指向11,眾人一起上樓,各自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