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以防萬一, 池疏幾個先將石蓮的屍骨收斂好, 帶出密室。
山居有很多床單,取了幾張鋪在大廳的地上。就是前一棟尚未倒塌的部分, 畢竟一會兒移過來的都是屍骨,萬一有什麼變故,也好應對。剛將石蓮的屍骨拚好, 趙弘文就來了。
“這是……”趙弘文看著眼前的屍骨, 儘管認不出來,卻覺得心頭一陣悲痛。
“這是石蓮。”
“是她。”趙弘文愣愣的,將屍骨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眼眶發紅,跪在地上:“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她?不是人, 簡直不是人!”
怨不得趙弘文情緒失控。
幼年的記憶雖沒有了,但知道自己母親一直在尋找自己而不得,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最要緊的是, 知道她遭遇悲慘是一回事,親眼目睹是另一回事。
現今石蓮隻殘留屍骨, 但若細看,她的頭顱上明顯擊打傷, 左腳腕骨頭缺失,也有擊打的痕跡。
他們不是專業屍檢人員,隻能看出明顯的地方, 卻能想象得到被囚禁二十五年的痛苦。或許, 腳腕的傷就是石蓮自己造成的, 為了脫困,可惜沒能成功,最後腰部也被套了鎖鏈。
“小光……”似有若無,仿佛石蓮的呼喚就在耳畔。
池疏崇淩本能的戒備。
趙弘文卻恍惚的看向白骨:“我是小光,媽,我是小光,我長大了,我回來找你了。”
白骨靜靜躺在那裡,好似剛才都是幻覺。
這時,顧明嬌背著個人出來,是莫菲菲。
魏步凡說道:“曹駿幾個沒死,就是一時叫不醒。菲菲他們,都在密室裡。”
池疏崇淩也加入忙碌。
先前跟小鬼們玩遊戲失蹤的小情侶、方毅、李浩洋、莫菲菲都靜靜躺在密室,他們沒能像曹駿等人那樣好運。兩個曹母死了,曹駿幾個幸運的活著,包括幾個小孩兒。地上太濕冷,他們也沒精力照料,最後隻能打電話讓村長來接人。
不到20分鐘,一大群人過來,估計大半個村子都來了。
為首的村長激動的抓著崇淩的手感謝:“真是謝謝你們,謝謝啊,你們救了我們村,這真是再造之恩啊!我作為鳳頭村的村長,代表我們村民誠摯的表示感謝。你們是哪個工作單位?我一定要給你們送錦旗。往後你們來遊玩,包吃包住,都不要錢!”
村長激動的言語混亂,感謝也是真心實意。
但對比之前的作為,令人不知說什麼好。
池疏乾脆說道:“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村長幫個忙,找幾個村民把密室給挖開。之前失蹤的人,應該都在裡麵。”
村長聽了,點點頭:“這是正事,有了屍骨才好下葬啊。”
失蹤的江茂禾是他堂侄,也是他堂兄弟江從喜唯一的兒子。
之後就不用池疏幾個辛苦,自有村民動手。
那密室建造的時間很久遠了,加上格外陰森,村民們不敢進去。如今多費點兒事,整個兒挖開,暴露於天光地下,也就少了畏懼。一二十個村民,選好角度開挖,挖半個小時就換一批,進程很快。
下午1:00,寒風刮的急了,眼看著又快變天。
好在密室整個挖開了,麵積不小,且正位於山居兩棟樓之間的庭院下麵。
在邊緣淺土層下麵,埋有四副屍骨,正是最早失蹤的江茂禾、曹小波、曹小濤、李澤。
村民們暫且將屍骨收攏,統一放置到村邊廢棄的舊屋子,等待天氣好轉再由各家親戚下葬。
臨走時金老漢問了一句:“江茂林呢?他老婆兒子不要了?”
曹駿金冬生父母俱亡,一個沒老婆,一個老婆沒在村裡,都是親戚給弄走的。金媛媛丈夫還在呢,按理該江茂林來接,這始終不見人,金老漢也不能放著侄女不管,但對江茂林實在看不上眼。
一個連自己親兒子都能不管的男人,能有良心?
等村民們都走了,雪花夾雜著雨水落了下來,天氣更陰冷了。
魏步凡搓了搓手:“我們可以走了吧?”
顧明嬌道:“但菲菲……”
池疏說道:“如果你們有事不能耽擱,她的後事我來辦吧。”
“謝謝。”
崇淩卻提出了一個問題:“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是不知道餘小光是誰帶出村的。”
池疏卻不擔心:“這次鳳頭村的事鬨得很大,出警的絕不是派出所幾個小警察。那人帶走餘小光,是一切悲劇慘禍的□□,警方肯定要查清楚的。”
崇淩點點頭:“你要等警察過來?”
“嗯。我可不像你們隻是遊客。”
崇淩總覺得他這句話另有所指。
“我們單獨聊聊。”池疏提道。
“好。”崇淩看了眼顧明嬌兩個,跟著池疏進了某間客房。
池疏從口袋裡取出了黑卡片。
“你……”崇淩眼神一凝,如何會認不出遊戲黑卡。
池疏沒有立刻解疑,而是在卡片上點了幾下,將崇淩添加為正式隊友,將顧明嬌魏步凡添加為預備隊友。這兩人都有特長,一個有極好的身手,一個是黑客,作為團隊來講,吸收擁有不能技能的隊員,有利於團隊應對各種不同的任務。
崇淩感覺到自己黑卡的震動,取出一看——[特殊玩家池疏邀請你加入隊伍,是否同意?]
崇淩壓下翻滾的情緒,冷聲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遊戲中的玩家,有兩種,如你們這樣的普通玩家,還有類似於我這樣的特殊玩家。特殊玩家很少,目前隻有九人……”
池疏將大致信息告知他,畢竟現在不說,等崇淩要接受升級考核時也會知道。
“考核、組隊、特殊遊戲局……”崇淩從簡單的信息裡提煉著重點。
池疏又道:“這是我第2場遊戲,再有3場,我將進入特殊遊戲局。”
崇淩突然問:“普通遊戲中,也會遭遇其他特殊玩家?”
池疏想了想,點頭:“我們的權利是一樣的,不過……能力各有不同。”想到自己的失憶,想到黑卡上設置的防盜,池疏又說:“特殊玩家很危險,性情不一,我對他們也沒有太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