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紙人9(2 / 2)

兩人並沒直接去胡家大門,而是繞個彎子,來到胡家院子後麵。胡家院子是靠山的,這邊沒什麼人活動,而胡家有前院兒,並沒有後院兒,後麵一道院牆從樓房牆體兩邊接出來。

站在院牆後麵,看不到一樓,但二樓朝外有幾個窗戶,掛著窗簾。

仔細觀察,確定樓上沒人,崇淩才開始行動。

行動前,崇淩將手機關了。

池疏負責望風,看著崇淩輕鬆的起跳,雙手攀上院牆,一撐就上去了。

胡家院牆比較高,估計有二米四五的樣子,明顯比旁邊的人家高出一截兒。一般農村蓋房子不會修這麼高的院牆,鎮上也是如此,基本在兩米以內,好比胡家這麼高的院牆,快趕上一層樓的高度了。

大白天潛入民宅,很冒險,因為胡家就是兩棟二樓層一個院子,家裡又有人,很容易被發現。

之所以冒險,兩人雖未談論,但彼此心知肚明。

他們想去看看胡家的兒媳婦,胡大強的妻子穀小月。

這女人自從嫁入胡家,三十來年幾乎足不出戶,這是很不正常的。胡珍珠死前,說這穀小月是怕生羞怯,胡珍珠死後,說穀小月受刺激瘋癲,但胡家能二十多年把個瘋癲的媳婦看得這般嚴密,一次都沒跑出來過,著實令人驚歎。

估計,穀小月是被鎖住的,鎖在房間裡,一丁點兒放風的機會也沒有。

唯有這樣,才能杜絕一切意外。

然而,這其實是不合常理的。穀小月就算瘋癲了,依舊是胡家媳婦,是一雙兒女的母親,胡家又不窮,總該送去醫治醫治。便是治不好,也該偶爾將人放出來曬曬太陽什麼的。更甚者,作為瘋癲的人,行為異於常人,通常或大笑大哭或破壞性強,卻沒聽鎮上人談論類似的傳聞。

此時胡家院子裡很安靜,外出的胡大強還沒有回來。

崇淩聽著動靜,小心移動,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而屋外沒人,倒是堂屋裡有人說話。聽上去是兩個人,一個老太太,一個中年女人,隻不過對話的內容稍顯怪異。

“……你這還沒談好?不是說這兩天就送去嗎?”老太太在問女人。

女人歎口氣,很無奈似的:“那家說話不算話,之前都說定的價兒,臨時又反悔,嫌貴。我手裡這個貨質量沒得說,他家又挑剔,如果不是一早就說好了,我也不能帶著貨過來。他家現在反悔,這不是坑我嘛!等胡大哥回來,還得托胡大哥幫忙,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啊,我也擔著風險的。”

“是他們求著你,又不是你求著他們,何況是早說好的呢。不用急,你把住了不鬆口,他們舍不得不要。”

“您老說的是,我這貨搶手著呢。”

崇淩皺著眉,一時也沒想明白那兩人在說什麼。

他翻進來的地方正好是個犄角,兩棟樓房的夾角,餘著一米寬的距離。那兩人坐在正麵舊樓的堂屋內說話,房門是敞開的,但那兩人坐的位置沒挨著門口,因著視角的緣故,崇淩若要進入側麵的新樓,隻要不大大咧咧,那兩人就不會發現。

崇淩很果斷,貼著牆走,兩三步就進了新樓堂屋。

和池疏說的一樣,通常二樓的樓梯口是上了鎖的。

鐵門上用的就是尋常掛鎖,崇淩早有準備,用鐵絲把鎖給透開了。進去後,又把鎖原樣鎖上。

到了二樓有一道門,不過門是虛掩的,進去是客廳,鋪設著瓷磚,有沙發電視,裝修的不錯。另外有四間臥室、衛生間。臥室是棕色木門,旋轉式把手,進門開門都比較方便,還能反鎖,但有一間臥室的門不同。

這間臥室門明顯是換過的,刷著紅漆,略顯粗糙,牆上釘著粗鐵釘,套著鐵鎖鏈,掛了一把結結實實的大鐵鎖。

崇淩記得,來胡家時從院子旁穿過,看到這棟新樓二樓的一間窗戶是拉著窗簾的。且不僅是窗簾,玻璃上還貼了彩色窗紙,完完全全阻隔了外界可能窺視的視線。當時還以為這間屋子是衛生間,所以才做的**處理,現在看來……

先從樓上朝下探望,確定沒人過來,這才快速撬鎖,小心翼翼拿下鐵鎖鏈。

緩緩推開紅漆木門,發現這扇門格外厚實堅固。

一開門,便聽到屋內有女人低聲絮叨的聲音。女人的語速不快,但聲音低,綿綿綿不絕,神神叨叨,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崇淩怕驚動了裡麵的人叫嚷起來,所以隻把門推了一條縫兒,勉強看到屋內的情況。屋內還算整齊,中間靠牆有一張大床,床上坐著個短頭發的女人。女人低著頭,手裡擺弄著一件小孩子穿的紅裙子,旁邊散落的也是衣服,也同樣都是小女孩兒的衣裳,款式都比較老,衣服也舊了。

這就是穀小月?看樣子,的確是因為女兒的死太過傷痛,至今還念念不忘,精神也的確不大正常。

穀小月很瘦,很白,是一種不健康的白,畢竟一直被關著。

崇淩不敢多看,因為注視久了人會有感應,穀小月若真精神有問題,一定會鬨出動靜,到時候他肯定會被堵住。

緩緩將門合攏,原樣繞回鐵鎖鏈,套上大鐵鎖,轉身就要走。

然而當他轉身,目光所及,渾身血液一冷。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