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穀小月表現的很安靜, 於是, 陪伴的女警試圖跟她交談。但穀小月並不理會,也不準人碰她。為了不刺激她, 女警沒有再問,過了一會兒得到指示,帶穀小月先去值班室休息。
胡大強那邊的審訊並不順利, 他不肯開口。
警方準備從方小英身上尋找突破口, 畢竟她帶著個嬰兒,又不是她的孩子。
審問也不是那麼容易,才開始必須突破嫌犯的心理防線。
“為什麼不讓劉峰和穀小月見麵?說不定能刺激穀小月的記憶。”魏步凡嘀咕道。
“就是怕刺激她。現在穀小月是否被拐賣,並不是當務之急,警方抓著方小英這條線就行。撬開了方小英的嘴, 胡大強就跑不了,穀小月的事自然好解決。”顧明嬌解釋道。
更何況,對於犯罪分子來說, 有自首和立功減刑一說。方小英和胡大強販賣的人肯定不少,將兩人隔開審訊, 誰先供述,若有立功表現就有減刑可能。
這也是一種審訊手段和心理攻勢。
正說著, 電腦屏幕一黑。
並不是電腦出了問題,而是派出所監控全都黑了,無信號。
“全都沒信號了, 要麼是信號被掐斷, 要麼……停電?”魏步凡說的並不肯定, 因為民宿是有電的。
屋子裡安靜下來。
原本遠距離看監控,掌握事情發展,又不親身經曆,最安全。但現在監控沒法兒看,要不要去派出所察看,心裡下不定主意。因為他們本打算報警後由警方救出穀小月,甚至讓劉峰母子相聚,試探看看是否完成了任務,所以眼下去派出所冒險,總覺得沒有必要。
這次來苦水鎮雖也有驚險,但總體很平穩,一直到現在,好似即將結束,但玩家們心裡有點發虛,不大真實似的。
“砰!砰!砰!”突然槍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色裡格外刺耳。
一時間,鎮上許多人家都亮了燈。
“槍響?有人開槍了?出事了!”魏步凡跑到窗邊。
崇淩問池疏:“你怎麼看?”
“如果不參與就能解決,那當然好,但現在事情起了變化。”池疏心裡傾向於出去看看,起碼要知道出了什麼變故,才好應對。
“何家夫妻也醒了,我們下去。”崇淩說著率先出門。
樓梯被人踩得咚咚響,是驚醒的何家夫妻下樓,很快大門打開,外麵街上傳來街坊們的說話聲。槍不比彆的,尤其是在夜裡,人們都不敢離開家,隻是街坊們聚在一起仿佛找到點兒安全感。
池疏和崇淩出來,正好有膽子大的在說著派出所的事。
民宿前的這條路,直往前走,左拐,就是派出所那條街。原本夜裡路燈都會熄滅,此刻大街上卻燈火明亮,越是靠近派出所那邊,越是危險,所以周圍住的人彆說不敢出來,連家裡的燈都不敢開。
池疏兩個也沒貿然靠的太近,前麵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呼喝聲,但槍聲沒有了。
胡大強跑了!
派出所依舊是一片漆黑,警察們全都散了出來在追捕,看胡大強逃跑的方向,是往山裡去的。警察很清楚,真讓人跑進山裡,抓捕會變得困難。
“人怎麼跑的?”崇淩想不通。
當時胡大強已經被押進審訊室,手上有手銬,即便派出所電源被切斷,他想逃,首先得從審訊室跑出來。作為嫌犯,審訊時,他身後是有警察的,主要防止嫌犯自傷,也負責押著嫌犯進出審訊室。更彆提,審訊室外必然還有人守著,派出所人也不少,胡大強單單一個人,怎麼能做到?
“會跟紙人有關嗎?”崇淩提出一個猜想。
從現實來考慮,哪怕有人想救胡大強,也不可能這般輕易的做到,畢竟不是電影。
“我到現在也沒弄懂紙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池疏說道。
劉峰會做紙人,還是紙紮鋪女婿;穀小月死了女兒,身邊也帶著紙人;胡大強……倒是沒看出什麼靈異,但胡家有紙人。
眼下,最大的疑問是紙人究竟為何存在?若是紙人救了胡大強,為什麼?早先分析紙人很大可能被人為操控,那麼,不論操控者是劉峰還是穀小月,都不會救胡大強才對。
之所以要弄清楚“紙人”,是覺得紙人和完成任務有莫大關係。
勘察明白“紙人”,或許就真的找到了胡珍珠。
突然街上的路燈熄滅了。
緊接著,又有居民家裡傳出雜聲,因為所有人家中的燈都滅了。
整個鎮子再無燈光。
池疏盯著派出所,派出所裡麵隱隱有燭光閃爍,裡麵留守的有人。此外,因為發生了開槍射擊之事,周圍的鎮民心有恐懼,有藏在家裡不敢冒頭的,也有離派出所近,乾脆跑進派出所避難的,偌大的院子,影影綽綽,人不少。
看了一會兒,有個人從裡麵走出來,走得近了,才看出是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