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特地留在陸家吃早飯, 就是想觀察一下陸家眾人, 結果就看到鐘雲燕這麼一副穿著。此時鐘雲燕的神色舉止,和昨天結婚時一模一樣, 彆說對池疏,哪怕對路父陸母也不熱絡。
當然,鐘雲燕看向陸父時, 神色也很平靜。
陸父也和往常一樣。
飯桌上, 隻聽到陸母招呼關問的聲音。
池疏直覺得,現在的鐘雲燕不大對勁,也不宜接近。昨夜……可惜了。本該是個好時機,但鐘雲燕夜半忽至,著實將他嚇得不輕, 加上毫無準備,所以沒能好好兒交談。
吃過飯,也不理陸家的古怪, 尋個借口出門去了。
池疏直接去了旅館。
之前聯係過,魏步凡已經將監控探頭準備好, 都是特彆小巧,便於隱藏的。池疏一麵聽魏步凡講述注意事項, 一麵將昨夜的經曆說了。
“你是說,今早鐘雲燕穿了長袖外套?”崇淩對這件事很在意。
顧明嬌看向自己,她作為記者要到處跑, 也是怕有突發狀況影響行動, 不僅沒穿裙子, 也沒穿高跟鞋,就是簡單的t恤和休閒長褲。在她看來,鐘雲燕正年輕,不論從愛美之心,亦或者體質方麵,都不至於一大早就把外套穿身上,隻個彆上了年紀的老人才會在早上穿一會兒外套,鐘雲燕之前可沒這舉動。
“難道和昨晚的事有關?她是在遮掩什麼痕跡?”上下一聯係,很容易讓人這麼猜測。
“痕跡?能是什麼痕跡?公公和兒媳婦……總不會是那種事,要不然鐘雲燕能忍?聽著描述,鐘雲燕不敢喊,又很怕陸父一樣。我就有些想不通,陸父有什麼可怕的?”魏步凡也見過陸家人,陸父看上去平平常常,不是嚴厲人,反倒比較溫和。
崇淩沉吟了好一會兒,開口道:“陸明亮對婚事不滿意,說自己稀裡糊塗走到這一步。鐘雲燕和你說她病了,想必也是暗指眼下嫁給不喜歡的人的事。先不去探究誰在操縱策劃這件婚事,單單這兩人的說辭,我大膽猜測,他們的確是被人操控了。
他們還有自己的想法,就像是幕後之人,在需要時才撥動傀儡線,讓兩人按照他設定好的劇本走。有些事情,開了頭就難刹車,尤其是年輕男女的事,他們是當地人,周圍都是認識的人,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後果。如果真有人操縱他們湊在一起,想再分開就不是那麼容易。
春穀鎮,傀儡鎮。我這幾天都在研究木偶戲,它也叫傀儡戲,我想著,鐘雲燕和陸明亮會不會就像是舞台上的兩個傀儡?這是一出設計好的劇目。”
幾人都未反駁,因為聽著的確很有道理。
“反正不管怎麼說,鐘家最可疑。隻是,鐘雲燕畢竟是鐘家女兒,鐘海沒那麼喪心病狂吧?”儘管不知具體怎麼操控,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崇淩又道:“先把監控安上,看看鐘雲燕身上有什麼異常再說。”
他懷疑人被當做傀儡操控,身上會留有痕跡。
“剛新婚,今天他們肯定不會出門,要裝監控,隻能等明天新人回門。”池疏想著,覺得有點兒太遲,畢竟回門那天恐怕會生出很多事。
這一點,崇淩也想到了。
池疏又想了一會兒,有了主意:“也不是完全找不到機會,新房在二樓,他們總要下樓吃飯,我如果動作快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所以事先要想好將監控裝在哪個位置,動作要快,儘量縮減時間,以免惹來懷疑。短短一次接觸,他覺得鐘雲燕很聰明,因為同樣的處境,她的說辭和陸明亮不同,顯然知道的更多一點。
會不會、因為她是鐘家女兒的關係?
如果鐘家某人能夠如操控木偶般操控真人,說不定本身就有幾分異於常人的地方。
這時,崇淩突然又說了一件事:“關於任務,我想先做個測試。”
池疏聽他說了計劃,點點頭:“也好,隻是要小心。”
“除非對方也是技術高手。”魏步凡笑著插話,畢竟這次的計劃,主打是他。跟池疏提的時候,他們已經操作完了,後麵的事不用插手,靜觀其變就行。
“明天你去不去鐘家?”崇淩問道。
“按理,我是不去的,但鐘霖之特意請了我,說是以前幾個老同學都去。”
池疏這個身份,是新郎弟弟,回門時隻一對新人去嶽家就夠了。但另一方麵,他又是鐘霖之的老同學老朋友,鐘家還要大辦回門宴,要宴客,所以鐘霖之也邀請了些自己的朋友。
“我們也會去。回門那天鐘家要演木偶戲。鐘海師兄叫趙峰,這次帶了人來,要跟鐘海切磋技藝,聽餘曜說,已經商定在回門宴雙方各自登台,有一較高下的意思。”崇淩又說:“這兩人早就撕破了臉,老死不相往來,趙峰突然回到春穀鎮,還提出切磋,絕對另有目的。鐘海這邊是正宗,但影響卻不如趙峰那邊,為名氣的可能不太大。或許當年還有什麼壓箱底兒的技藝沒傳給趙峰,亦或者,鐘家有什麼物件兒惹得趙峰貪婪,如果真是這樣,回門當天,當著滿棚賓客,趙峰絕對會主動提出來。”
的確,切磋一般也會設個彩頭,尤其是這種不起自來的切磋。
池疏卻在想,這件事會和任務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