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周前來到島上的,當時島上隻有陳濤和另一個保安,那人家裡有事辭職,才補了崇淩。我和四個服務員一塊兒上島的,梁老板跟我們簽了一個月的合同,說是試用,即便是試用,工資給的也不低。錢雨琪是三天前來的,梁老板介紹說是侄女,暫時幫著打理旅館的事。”
“梁老板兩天前離開了,梁太太病了,他要去醫院。錢雨琪和梁老板家的人很熟悉,但不是一個姓,肯定不是侄女。我們也問過,她說最近在找工作,梁老板介紹她到島上來,彆的她就不多說了。”
這些人來到島上時間都很短暫,員工彼此間都不大熟,相互肯定也不大了解。
“島上經常跳閘嗎?”池疏問起彆的。
“不會,我來了一周,就今晚跳了一次閘。”
越發顯得今晚的跳閘可疑。
從廚房出來,望著旅館外麵,空氣裡彌漫著絲絲縷縷霧氣,很淡。
這會兒剛到晚上9點,但各處都很安靜,仿佛所有人都睡了。
敲開監控室的門,問道:“康寧和艾倫還沒回來?”
“他們要睡樹屋。”崇淩指著一個監控畫麵說道。
樹屋附近就安裝了一個監控,側對著樹上的木屋,有人上下進出木屋,都會被拍到。此時木屋安安靜靜,隻有燈光泄露出來。
“這裡靠近海邊了吧?”池疏看到監控一角拍到了白色礁石。
“對,這個樹屋離礁石群很近,路況不好走,但很適合欣賞日出。”崇淩道出了康寧和艾倫的目的。
海上日出啊。
靜謐的夜色,並不是所有人都安然入睡。
水上木屋裡,劉德輝選了最邊上一座木屋,主要是看它離其他木屋最遠,他帶著羅欣瑤來旅遊,當然有些旖旎享受的打算。可惜今晚遭遇的事情,不僅是他,便是羅欣瑤也沒心思,兩人從旅館回來,收拾收拾就睡了。
木屋內的燈沒熄,躺在床上聽著海浪起伏,卻怎麼也睡不著。
羅欣瑤一閉眼,眼前就浮現那個白裙子女人,心裡毛毛的,把被子緊緊裹住,縮在劉德輝身邊,抱著他才敢睡。
“行了,彆怕,指不定是那個姓錢的女人,她不是穿了白裙子嗎?明天找她說說,大晚上的穿什麼白裙子。”
羅欣瑤被安慰了一會兒,心情放鬆了一些,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救救我,我好痛啊……”
羅欣瑤猛地驚醒,大力將身邊的人推醒:“德輝!劉德輝你快醒醒!”
劉德輝不及發火,就聽到屋內有女人低低的哭訴,似有若無,還伴隨著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哭訴。明明屋內的燈根本沒熄,可依舊讓人覺得恐怖,仿佛一股寒意正將兩人包裹。
“德輝,是不是有鬼?”羅欣瑤縮著身子,連床沿兒都不敢挨。
劉德輝畢竟是男人,五十多歲了,見識經曆更多,很快穩住心神,厲聲喝問:“什麼人裝神弄鬼!出來!”
女人的哭訴聲戛然而止。
這反應倒像是心虛,劉德輝大了膽子,下床在屋內到處檢查一遍,沒什麼發現。也不可能有什麼發現,這木屋不大,裡麵除了一張大床、床頭櫃、矮桌、一個掛衣架、淨水機,然後就沒什麼彆的東西,地上鋪著地毯,有幾個坐墊,所以屋內連凳子都沒有。
這時,屋內又想起女人的低笑,一聲一聲細細的笑聲,十分滲人。
“猜猜我是誰……我要來找你啊……猜猜我是誰……”
“誰!出來!你嚇不到我的!”劉德輝色厲內荏的喊道,身子卻朝牆角退。
“德輝,德輝。”羅欣瑤抖的更厲害,明明嚇得要死,卻又控製不住搜尋聲音的來源。可那聲音很古怪,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後,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好像無處不在,根本捕捉不住。
“五年了,你忘記我了嗎?五年了……猜猜我是誰……”女人依舊在笑。
羅欣瑤眼睛珠子不停的轉動,在屋子各個角落轉來轉去,突然,她的眼睛落在掛衣架旁邊的那麵大鏡子上。鏡子反射了外麵的光,有斑駁的銀輝,但在那銀輝裡麵,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仿佛中了邪,羅欣瑤死盯著那人影看。
驀地,那影子動了,忽的扭出一張臉來,衝她一笑。
“啊——”羅欣瑤尖叫一聲,跳下床就衝出木屋。
劉德輝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根本來不及思考,緊跟著也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