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兩個尚在猶豫,忽聽腳步響,緊接著木門拉動,有人出來了。
是大誌!
兩人已經走到過道深處,想退回樓梯也不行,會和大誌撞上,未免被發現,他們隻能直接拉開安星河所在的土屋房門閃身進去。不論哪扇木門開啟都是有聲響的,尤其這地下本就安靜,一點動靜就能傳到人的耳朵裡,大誌雖小孩兒智商,但孩子聽到動靜也會好奇查看的。
池疏和崇淩兩人突然進入,先把屋內的安星河林正新給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
池疏進門就打手勢,讓那兩人將叫聲壓回了喉嚨。
這屋子和其他屋子沒什麼兩樣,唯一勉強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土桌子。那桌子在靠牆,旁邊是土床。桌子雖然是用土做的,但明顯是仿著四方桌,倚著牆,左右各一麵齊腰高的土牆當做桌腿,上麵一塊指厚的土桌麵,桌子底下是空的。
兩人蹲了進去,空間著實有些擠,還得儘力往裡縮。
這種情況下,兩人不得不緊緊貼在一起,為節約空間,彼此的姿勢也著實不舒服,尤其是崇淩體格大一些,個頭兒高一些,兩人“相互依偎”,崇淩的腦袋比他高大半截兒,呼吸從頭頂斜上方噴在他耳側,癢的他直想伸手揉一揉。
但這會兒他不敢亂動。
木門又被人拉開了,大誌走了進來:“有人來了?”
安星河忙搖頭:“沒有,沒有。剛才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有點兒好奇,推開門看了看。”
安星河其實不大懂池疏兩個怎麼回事,可他清楚自己這些人的處境,麵對大誌,當然要替池疏遮掩。至於林正新,這會兒縮在角落裡蒙著頭,一副掩耳盜鈴假裝不自己不存在的架勢。
大誌“哦”了一聲,也沒多疑,更沒多看屋內兩人,隻臨走時囑咐一句:“你們可彆跑出去哦,被爺爺奶奶抓住,要被吃掉的。”
話一出,安星河隻覺得屋內溫度又降低了,他臉上撐起的笑也維持不住了。
林正新更是抖如篩糠,把自己的身子縮的更小。
大誌很快就走了。
安星河本來鬆了一口氣,可聽著外頭的腳步聲沒走多遠就停下,先是挪動橫木的聲音,橫木和門板摩擦,木門開啟咯吱呀呀,這是……
安星河麵色又白了。
池疏和崇淩沒有立刻出來,等了等,沒動靜了,這才出來。
“學長?”池疏壓低了嗓音,打算問些情況。
屋內情景有點出乎意料,木門是沒鎖的,安星河和林正新也沒被捆綁,一個坐在土床邊上,一個縮在屋子角落,除了麵色精神不好,其他沒什麼不妥。可看看林正新的樣子,明顯是嚇壞了,尤其剛剛大誌又來了一回,以至於池疏崇淩的出現,都不能讓林正新情緒緩和。
“噓。”安星河阻止池疏說話,躡步貼在木門邊傾聽外頭的動靜。
池疏耳力極好,這麼定神一聽,也聽到了動靜。
大誌進了那個擋著橫木的屋子,按理,那間屋子和其他的屋子都一樣,就那麼大點兒的空間,可大誌進去後,腳步聲卻越來越小、越來越遠,聽著、似乎是越來越朝下走。
那個屋子還有個地下室?
“你要乾什麼?你把青青弄哪兒去了?你們要乾什麼!你們這是犯罪知不知道!”突兀的,寂靜中傳出孫書文憤怒嘶啞的質問,情緒非常的激動。
“你腦子有病吧!想死彆拖著我!”這是田俊譏諷煩躁的聲音。
隱約的,聽到大誌的聲音,大誌聲量不高,沒聽清說了什麼。
那邊田俊卻是反應激烈:“江哥!你找江哥乾什麼?你要乾什麼!”
田俊不是為江興龍擔憂,而是有江興龍在,心理上還有點兒安慰,這會兒把江興龍弄走了,剩下他一個人更慌更怕了。至於孫書文,田俊覺得這種認知不在一個層次上的土著,除了當炮灰誘餌就沒作用了。
江興龍卻是從始至終沒出聲。
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的上來,可見江興龍很配合。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孫書文不死心的掙紮著,喊的口乾沒力氣了,才沒了聲音。
池疏隻聽得大誌和江興龍從門前經過,又進了羅家姐妹所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