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第一眼見到石青竹,感覺對方裝扮有些奇怪。
當然,石青竹的穿著沒什麼特彆,雖說白裙子在早春來講有點單薄,但城市女□□美時尚,近來天氣也不錯,算不上怪異,真正怪異的是石青竹戴著帽子。
在自家店裡,又是坐在藤蘿架子底下,早上這會兒的太陽也不烈,偏偏戴著頂寬大的黑色遮陽帽,帽簷朝下,剛才她坐在那裡,整張臉都隱藏在帽子籠罩之中。這會兒人站了起來,也僅僅是露出半張臉,可以看出她的皮膚很白,並不是很有光澤度的那種健康珍珠白,倒是透著點病弱的白,而她的唇色卻異常的鮮紅。
總而言之,石青竹給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拋開這點古怪,石青竹身材挺高,比較單薄,說話柔和,一舉一動不急不躁,讓人覺得寧和。
大概也知道自己戴著帽子古怪,石青竹歉意解釋道:“抱歉,我皮膚比較敏感,不敢曬太多陽光,容易過敏。”
飛絮花粉過敏的人挺常見,但對陽光過敏的可就罕見了。
“陽光過敏啊?”陸風不大相信。
石青竹笑著解釋:“不是太嚴重,隻要照射時間不太長,隻會覺得癢,但超過一個度,臉上會起紅疹,還很難受。這些年也習慣了。”
石青竹招呼大家落座,又讓服務員送來茶水點心。
池疏四個先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池疏問道:“袁先生去上班了嗎?”
“對,他們種植園比較忙,每周單休,後天就有空了。”石青竹說道。
“石女士……”池疏剛開口就被對方打斷。
“不用叫石女士,稱我‘袁太太’吧。”石青竹要求道:“我們能走到一起,組建家庭,真的太不容易了。我真的很珍惜我們的家,聽到有人喊我‘袁太太’,我會覺得很高興。”
這番話石青竹說得很坦誠,柔和的語調裡的確有著掩飾不住的情意。
“那,可以講一講你們相識相戀的經過嗎?”池疏進入正題。
在來的路上他們商議過了,池疏取得主導問話的權利。因為四個人,葉秋棄權了,陸風雖不滿,卻也改變不了,隻能故作大方的也投了池疏一票。
“可以啊,能夠和你們分享我的故事,我很高興。”石青竹捧著骨瓷茶杯,注視著杯中的玫瑰茶,緩緩開始講述。
“零九年,那年我剛滿20歲,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就是在這座城市,我遇到了柏蒼。”
淡淡笑了笑,似乎帶著歎息:“那一年,我因為未來人生的規劃和家人產生了矛盾,非常的苦悶,家人的責罵哭求、鄰裡同學們的譏諷嘲笑,真的要把我壓垮了。我從家裡逃了出來,又無處可去,想起這座小花城。我早就聽說過這座城市,這裡種植著很多我喜愛的紅玫瑰,我想來親眼看一看。”
“你喜歡紅玫瑰?”陸風忍不住搶話。
池疏看去一眼,沒說什麼。
心裡琢磨著,單看石青竹的氣質,想不到對方會喜歡象征濃烈愛情的紅玫瑰。不過,或許正是紅玫瑰象征愛情,他們的感情不易,由此來愛上這種花。
石青竹點頭:“對,我最喜歡的就是紅玫瑰,鮮紅、濃烈,就像……愛情的火焰。”
池疏聽出對方的停頓,有點突兀,就好像她原本想說的是另一句話。
這時,石青竹突然說道:“我聽節目組說,我可以讓你們幫一點小小的忙。”
四人會意,這是要發布小任務了。
“你請說。”
“我想要紅玫瑰插瓶,你們有四個人,每人親手幫我摘一支就行。當然,不是哪裡的紅玫瑰都可以,我要萬花玫瑰園天鵝湖旁的卡羅拉紅玫瑰。”
通過之前石青竹的講述,池疏幾個知道,那是她和袁柏蒼相遇相識的地方。
隻不過……
“現在並不是玫瑰的花期,那邊的玫瑰園也不是溫室種植吧?”池疏不得不問清楚,要知道,現在去玫瑰園,連花骨朵都摘不到。
石青竹卻是不以為意:“有沒有花,不要緊。”
這麼一來,這要求就顯得奇怪了,隻要枝乾?有什麼用?
難道這隻是為了設置小任務考驗嘉賓?
起碼陸風葉秋是這麼想的。
“玫瑰園可不近,咱們得快走!”陸風心急的催促。往期嘉賓的血淚史曆曆在目,不知多少人因為把時間浪費在路途上,導致了任務失敗。
池疏多問了一句:“有時間限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