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袁柏蒼的替身,言行舉動也明顯依從石青竹,乍看是傀儡,可那雙注視石青竹的眼睛充滿了溫柔,那是看愛人的目光,也是能打動人的目光。
就算是傀儡,也是個擁有自我意識和情感的傀儡。
“袁柏蒼”拿了剪子,從花盆裡剪了一截玫瑰花枝,遞給孫茂。
孫茂不得不接了。
攝像師似回了神,小心的挪動腳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乾笑解釋:“我、我找個好拍攝的角度。”
池疏提醒了一句:“堅持一下,隻剩最後一點鏡頭,拍完就結束了。”
攝像師乾笑著點頭,當他越過花圃,猛地拔腿跨過玻璃門,也不顧攝像機摔在地上,叫喊著朝外跑。
攝像師一跑,引得孫茂葉秋也想跑。
卻在這時,隻聽到攝像師一聲慘叫,咕咚摔地的悶響,而後就見一根綠色藤蔓在地上蠕動,將已然昏迷的攝像師重新拖回花園。
“啊!!”葉秋控製不住的大喊。
“閉嘴!閉嘴!”孫茂暴躁的低吼,臉色陣陣發白,看看那詭異竄動的藤蔓,再看看崇淩池疏,不禁抓緊了手裡的玫瑰花枝,尖銳的花刺紮破他的手,他痛呼了一下,習慣性的要將東西給扔了,猛地想起花枝是那對夫妻給的任務,又硬生生忍住。
崇淩和池疏對視了一眼,將摔在地上的攝像機撿起來,端放在地上,對準花圃。
這麼一來,鏡頭隻會勉強將花圃攝入,而人,隻能排到腿部以下。隻不過,他們隻要確保攝像機在拍攝,畫麵拍的如何,並不重要。
“袁柏蒼”無視了幾人恐懼的表現,依舊如同一位和善的主人。
“現在是中午,陽光有些大,其實是不適合移植插扡的,不過,問題也不大。開始吧。”
池疏站在花圃前,這裡已經有準備好的花鏟。
插扡種花其實很簡單,隻是……
池疏問道:“隻要種下去就行嗎?”
“種下它,難道不是為等待它盛開嗎?將它種下去,養護它,等它盛開,你們的任務就完成了。”這次講的很詳細,也使得他們沒了幻想。
正常玫瑰苗哪可能快速生長、盛開?
而這裡的玫瑰苗若要開花,尋常肥料是不行的,那麼特殊的養料從哪兒來?恐怕,要從池疏他們身上來,四個人種下四支苗,四個人也是花苗的儲備糧,吃了他們,就能開花。
這就成了悖論。
怎麼才能在不喪命的情況下,讓玫瑰盛開?
正在這時,孫茂突然動了,他跑向昏迷的攝像師,將攝像師拖到花圃一端用腳踩著,抓了花鏟刨坑,將花枝插扡,埋土。
一邊做,一邊眼睛警惕的盯著池疏他們,嘴裡說道:“這人是我的!”
插扡一支花苗是很快的,話音還沒落就做完了,他彎腰將攝像師抱起來放在花圃上,湊到剛剛插扡的花枝旁邊。
“用他!用他做養料,足夠開花了,足夠了。”孫茂又是恐懼,又是緊繃,嘴裡喃喃念個不停。
見花枝對送到嘴邊的攝像師無動於衷,孫茂也是狠辣,抓了花鏟在攝像師手腕處狠狠一剁。
“啊——”攝像師痛苦的蘇醒,拚命掙紮,被孫茂死死按在花圃上。
攝像師手腕被鏟出一個大口子,鮮血噴湧,灑落在泥土和花枝上。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本來有些懨懨的花枝宛如吸食了甘露,挺直了枝葉,煥發了濃烈的生機。在泥土之下,微微抖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孫茂隻顧得壓製攝像師,卻見餘光中一道影子從泥土裡射出,緊接著脖頸刺痛,下意識伸手一摸,摸了滿手的鮮血。
竟是花枝底下生出了根,根從泥土下射出,紮入了他的脖子。
在池疏的眼中,那根仿佛吸管,將鮮紅的血液從孫茂脖子吸出,不斷傳輸到花枝根部。花枝在極快的生長、蛻變,拔高、枝葉挺括,並在頂端結出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