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之前猜測的那樣,顧明嬌就是原主投水後進入的。
“曹嬌嬌”家裡有父母、哥嫂、一個小侄兒,當然,原本曹嬌嬌和一個大姐都是出嫁女。據說曹家姐妹模樣都生的好,大姐並沒讀過什麼書,但能嫁到縣城條件不錯的人家,容貌占了很大原因。若非曹嬌嬌小時候被熱油濺了臉,也該和她大姐一樣的。
儘管女兒嫁了人,但家裡還給她們保留著房間,二樓屋子都空著,她們就住二樓。
現在屋子重新收拾了一下,空出一間給孟初語居住。
借著考察的名義,和曹嬌嬌家人接觸了一番,暫時看不出什麼問題。
婉拒了對方留飯的邀請,池疏幾個離開曹嬌嬌家,穿過其門前小道,往村子東側邊緣那條路走。之前村東那邊沒有轉完,打算再去看看,也是試試運氣,看能否遇到羅億臣。
剛走了一小段路,村頭位置傳來嘈雜,還伴隨著一聲聲大喊。
“殺人啦!方來喜把他老婆兒子砍死了!”
“村長——村長——”
看熱鬨是人的天性,不知誰喊了幾嗓子,惹得家家戶戶跑去圍觀。
池疏他們也遇到趕著去看熱鬨的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僅沒有一點兒懼怕,反倒像趕著去看戲似的,略帶好奇的臉上笑吟吟的,相互間還不住的談論著方來喜一家子的事兒。
這給池疏等人一股荒謬感。
跟隨著村裡人來到村頭,池疏發現出事的人家他們之前看到過,是那個在屋門前磨菜刀的男人。難道,當時那難道就在一邊磨刀,一邊盤算著怎麼殺死妻兒?
這家是沒有圍院牆的,此刻屋門敞開,門口側倒著個女人,上半身在外,頭仰著,淩亂的頭發蓋住了臉,露出兩隻驚恐圓瞪的眼睛。她兩隻胳膊掙紮的伸出門外,雙手死死抓著地麵,但有一隻胳膊被砍斷了。她的身上也滿是鮮紅,仿佛挨了無數刀。
“哎喲,真慘啊,來喜這是看了多少刀啊。”
“嘖嘖嘖,也是活該!她要不跟隔壁的來安勾搭,來喜這老實人能發這麼大的火?哎喲,怎麼來安家沒聲啊?不會他家也出事了吧?”
“來安家不是還有老娘?難道也被砍了?那可是來喜親娘!”
“親娘又怎麼了。”
……
所有村民都沒進去,隻不遠不近的圍觀,嘴裡熱烈的談論,怎麼都不像是麵對突發慘劇的狀態。
池疏幾個麵麵相覷,也沒貿然做什麼。
不多時,村長幾個乾部到了。
“又開始了!”珍珠嬸子皺著眉,很有幾分煩躁。
“行了,彆抱怨了。你就在外麵,我去看看。”村長曹有貴陰沉著臉,和曹三叔分彆進了方來喜和方來安的家。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個小小的木偶鑽進了方來喜的家。
村長曹有貴避開門口死去的女人,獨自進入剛剛發生了慘禍的屋子。
這戶人家明顯條件較差,堂屋地麵是夯過的泥土,某些地方踩踏的反光,某些地方又有大小不等的土坑,地麵有點潮濕,越靠近牆角越是如此,小蟲子的屍體、蛛網、結在土牆上的黴霜,當然,現在也多了一樣,鮮血!
唐屋內的方桌椅子全都七倒八歪,地上、牆上、桌子凳子上都有噴濺狀的鮮血。
左邊有扇虛掩的房門,推開門,裡頭的臥室裡傳出濃鬱的血腥氣,仿佛到了屠宰場。
這是間臥室,擺了兩張床,床上被褥滿浸了鮮血。一張床上躺著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被一刀砍斷了脖子,床邊摔著個略大的女孩兒,背部砍的血肉模糊。在房屋的地上趴著個十來歲的男孩兒,他的腦袋扭著朝上望,臉上、背上、胳膊等處都是刀痕,在他胳膊環抱下還有個男孩兒,當胸砍了一刀。
房中明顯有掙紮的痕跡,血跡濺落的到處都是,非常淩亂。
更滲人的是,四個孩子臨死時眼睛都大睜著,滿是不解和恐懼。
哪怕崇淩是借著木偶的眼睛觀察,卻也被這慘烈的場景衝擊的不輕。
這時,他聽到村長低聲念叨:“下刀更狠了,砍的更多了。”
這話令人不解,難不成這不是方來喜第一次殺人?
操控著木偶離開,又去了旁邊那一家。
從名字來看,方來喜方來安是兄弟,村民透明的意思,仇恨起源於方來喜的老婆出軌。殺老婆、殺兄弟都可以理解,孩子也一起殺了,因為孩子不是親生的?
方來安的家條件稍稍好一點。
方來安被砍死在堂屋,傷口集中在腦後、背部,應該是趁其不備自身後攻擊,砍了很多刀,整個屍體都泡在血泊裡。左邊臥室內,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脖子被砍了一刀直接死亡。右邊的臥室,地上躺著個女人,也隻有脖子處一個傷口。
東邊還有兩間屋,一個放糧食雜物的,另一個也是臥室,看物品是給孩子住的,但屋內沒有血跡,沒有屍體。
大概,之前方來喜家死去的四個孩子,就有方來安的。
那麼,凶手呢?
殺完人的方來喜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