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進去看看。”池疏想看看這裡和幻境中有什麼區彆。
“行。”時間還早,崇淩沒反對。
門上的老鎖比較好開,池疏直接去了曹春的屋子。
屋內的擺設布局大致和幻境中一樣,池疏看到了那隻掉漆的紅木箱子,箱子裡屬於小惠的衣服和相片都在。
池疏沒再多看,而是觀察起屋內居住的痕跡。
這個屋子有明顯的居住痕跡,床上的被子是撩開的,地上丟了兩個煙蒂,床邊桌子上有半瓶老白乾,一個殘留著油印子的菜盤子,一副碗筷,碗底還剩有麵條湯。
崇淩留了木偶在外警戒,人也跟進來了。
仿佛知道池疏在看什麼,崇淩挑了挑眉:“曹春住在這裡。”
這本就是曹春的屋子,而崇淩話中的意思,池疏明白。
他們進村以來,見過小芳,見過小惠,知道小惠媽媽很早就死了,但沒見過爸爸曹春。
之前方大嫂介紹小惠,提到小惠媽媽死了,作為爸爸的曹春離開村子逃賭債去了。當時線索還少,池疏對方大嫂提供的信息沒敢全信,也沒簡單的認為曹春真是逃賭債才失蹤,而是以為被小芳報複害死了。
昨晚在幻境裡,他們見到了曹春,也見到了曹春對長大後的小芳的掌控,這說明曹春當初失蹤一段時間後又回來了,並因此導致小芳多年的悲慘遭遇。
那麼,曹春為什麼沒出現在村子裡?
方大嫂隻說這家有姐妹兩個,沒提曹春,好像在村民眼中,曹春早在小惠五歲那年就離開村子音訊全無了。
再者,遊戲提供的資料裡明確給出了村中人口數目,其中沒有曹春。
池疏推測過,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已死的人。
曹春不在,難道曹春沒死?
按理說,曹春是小芳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小芳怎麼可能放過他?
亦或者,曹春早就魂飛魄散了?村長不是說了嗎,村裡人會被燈籠抓走,魂魄點燈,直至魂魄燃儘,灰飛煙滅。
再往小芳房裡看了看,儘管簡樸,但收拾的乾淨整齊,細節處能看出女孩子的小心思。這是年輕女孩兒的屋子,獨身,絕對沒有小孩子同住,因為沒有任何屬於小孩子的東西。
出來後,兩人沒回方大嫂家,站在樹下把所有信息彙總分析。
“你覺得曹春死了嗎?”池疏拿不定。
“你之前打通的那個電話,對方提過曹春嗎?”崇淩問道。
按理說,曹春是小芳爸爸,迫害女兒,村裡人既然講起小芳的故事,就越不過曹春。
“提倒是提過,但隻說他怎麼對待小芳的,沒講後來怎麼樣。”池疏也是忽略了這點,加上當時時間緊,很多細節沒追問。想了想,說道:“那人講的比較籠統,後來村裡對這事兒又有點兒諱莫如深,細節什麼的,未必清楚。跟我們分析的差不多,村裡那麼多人出事,節點就是曹紅兵婚宴,中/毒,毒好像是烏頭,磨成粉摻在調料裡,可以而知,幾乎所有菜都有,所以但凡吃了酒席的都沒逃過。”
“曹春是賭場常客,必然和曹紅兵很熟,按理也會去吃酒,他為什麼沒去?就算沒去,小芳想報複他,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以把帶回來給他。除非,小芳故意放過他,另外準備了彆的方式折磨他。”崇淩推測道。
池疏也覺得這個猜想很可能:“今天我們要去西林子。那地方並不是人人都去,方大嫂這樣的,就不會靠近,但她忌憚的不是燈籠狼什麼的,而是知道那是聚賭的地方。那地方不僅有人看守,還有狗,在幻境裡,小芳說過狗是吃生肉長大的,我覺得不僅如此,指不定是故意拿活物養大的,養出凶性。這樣一條狗,想要震懾村裡人,肯定是咬過人的。”
崇淩接道:“村子周遭的山林,隻西林子那邊能打獵,還是曹老三幾個去打的,更說明西林子的特殊。村裡沒貓狗家禽,但西林子那邊……那隻狗會不會還在?”
在崇淩看來,既然西林子是埋屍地,又是他們任務的關鍵,必然不會輕鬆闖過。
想著,又說:“那個方大力,每回都會把死嬰埋在西林子,會不會也有原因?”
池疏聽了也皺眉:“村長說,方大力家生過五個女嬰,又埋在西林子,我擔心……”
萬一化了鬼嬰,想想就頭皮發麻。
崇淩昨天就想過這個,隻不過沒說。比起鬼嬰,他想得更多的是那隻狗。如果那隻狗還在,那絕不是看賭場,而是看守埋屍地點才對。試想想,當初殺了人埋了屍,曹紅兵等人真能不擔心嗎?靠山的村子,村民就算不會打獵,也會采個蘑菇、挖個草藥,所謂靠山吃山,溪澗那邊是通往深山的,儘管設了賭窩村民們會避開,但也不是沒人繞個路再去那邊,那麼……
放個風聲,說狗是沒拴繩的,放養,經過村民不要在溪澗這邊活動,咬了概不負責。這麼一來,村民即便抱怨也不敢說什麼,最後未免倒黴,絕對要避開。
簡單吃了早飯,一行人各自找個稱手的工具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