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珊珊和盧夢是同鄉,大學同鄉會認識的。她們不同係,來往不多,不過他們同鄉會的會長挺有組織能力,每年會統一買車票回家,大家在路上結伴安全些。”
“我也是聽盧夢室友說的,在盧夢出事後,韓珊珊嚇得不輕,每晚都做噩夢,吵得同寢室沒法睡覺,她自己也沒法繼續上課。昨天她跟輔導員請了病假,好像要回家休養。她這個精神狀態的確不好,心理疏導老師也建議她病休。”
池疏忙問:“她現在還在學校嗎?”
“沒有,她昨天下午就走了。”
池疏皺眉,找到韓珊珊關係最好的同學,詢問韓珊珊購買的車票的具體時間。
女同學想了想:“我問了,她說是7點,晚上七點的。”
那麼按照正常情況,這個時間點,韓珊珊應該到家了。
“組長……”
池疏擺手製止王苗,對女同學說道:“勞煩你給韓珊珊打個電話。”
女同學連撥了兩遍:“關機了。”
“有她家人的電話嗎?”
“沒有。”
池疏隻好去找韓珊珊的輔導員,查到韓珊珊父母的電話,打過去詢問。
電話是池疏打過去了,接電話是韓珊珊媽媽。
“……珊珊?珊珊沒回家。我本來以為她昨晚上了火車,結果昨天晚上10點、將近11點的時候,她打電話回來,說是有事耽擱沒趕上車,要晚兩天再走,讓我彆擔心。池警官,珊珊沒在學校嗎?她是不是出事了?”韓媽媽聲音焦急。
“您彆擔心,我們隻是有些案情想再詢問她,她的手機關機,這才打倒你這裡。”儘管池疏也覺得韓珊珊處境不好,但這時也隻能安撫。
“這孩子!好好兒的怎麼關機了,會不會手機沒電了?她不在學校能去哪兒?會不會又補了火車票上車了?”韓媽媽有些慌亂擔心,還是忍不住往好處想。
“若是她跟你聯係,請通知我們一聲。”
掛了電話,池疏帶上王苗返回專案組辦公室。
回程途中,他拿出王苗記錄的東西翻看。王苗挺細心,後來池疏和輔導員溝通,交代過王苗再詢問韓珊珊的寢室同學,這上麵就記錄了韓珊珊夜間做夢時喊叫的話,以及日常談論時有異常的話語。
韓珊珊在睡夢裡時常會喊:不是我,不要找我,和我沒關係等等。
若韓珊珊也是做了預知夢的人,有這個反應不奇怪。
也因著韓珊珊,使得池疏可以把受害者們一起聯係起來。
早先調查的時候,就傾向於受害者們全都在無意之中遇到過凶手,被凶手選為目標。鑒於受害者不認識,平常沒有交集,隻能逆推他們的活動範圍,一點點去圈範圍。目前倒推出大半個月,受害者們有三個重合地點。
一次是市中心某家大型購物商城周年慶,一次是電影院上映某部新電影,還有一次賞花美食行活動。
這三次裡,幾名受害者最集中的要屬電影院那次,但身為觀眾,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另外兩次重合,範圍比較大,幾人遊走的路線大部分都一樣,反倒不好分辨。何況那種大型活動,人員混雜,流動性很大,事後很難查到什麼。
如今因著古怪的預知夢,倒是添了點兒限定條件。
比如,那天丁麗麗和方雪在一起,盧夢和韓珊珊在一起……丁麗麗和方雪經常一起活動不好推算,可盧夢韓珊珊來往並不多,在最近的一次結伴外出,就是上月28號商場周年慶。
以此類推,調出其他死者那一天的出行記錄,就能圈定所有人數。
4號死亡的丁麗麗被方雪約出去的;6號死亡的畢雲、張高林,畢雲並沒有和張高林同行,那天是張高林和女友,以及女友兩名室友和一個男同學,五個人一起出行;8號死亡的盧夢和韓珊珊是和其他兩個女生結伴;10號的那對情侶是去約會。
這些人記錄有信息。
池疏立刻讓王苗給其他幾個玩家打電話,讓他們重點調查這些人。
七點鐘,所有人都返回了辦公室,大約是進展順利,平靜無波,每個人臉上雖疲憊,卻不再緊張忐忑。
“按順序說一下情況吧。”池疏開口製止眾人小聲議論,先從4號丁麗麗的案子說起,著重將方雪的特殊,以及預知夢。當然,池疏沒透露自己會催眠,這幾個玩家也沒那麼敏銳,都以為他真是調查員,並沒起疑。
聽到“預知夢”,幾個麵色微緊。
緊隨其後,負責6號遇害者的說道:“那天與張高林一起去商場的有四個,我挨個詢問過,本來沒什麼收獲,後來組長說了噩夢的事,我又重新問了一遍。張高林的女友小嬋可能是做噩夢的那個人。
那天露營,本來小嬋也會去,但前一天她生病了,第二天沒精神就沒去。小嬋前一天夜裡做噩夢了,喊叫時吵醒了室友,室友才發現她發燒了。第二天燒退了,但她還是不舒服,就沒去露營,再後來聽說張高林出事,她又高燒反複。不過,對於那晚的噩夢,小嬋記不清了,不知是不是真話。”
王苗也講了韓珊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