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池疏將技能用作自身,催眠自我感官,抵禦外來幻境的攻擊。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看鬼嬰,鬼嬰的那雙紅眼睛發動的幻境幾可亂真,他需要全新紳防禦才行。於是,乾脆閉上眼,拽開鐵盒子,摸到了盒子裡的東西,綢緞鞋麵兒,有繡紋,是繡鞋!
池疏立刻傾倒汽油,點火。
鬼嬰見叫聲對他不起作用,直接撲到他身上。
池疏一個哆嗦,就像被一團寒冰裹住。
幸而鬼嬰還是慢了一步,火已經點燃,瞬間竄起一大片火苗,溫暖的火光照在他臉上,離得太近,額前的頭發都被燎了。
鬼嬰叫的更凶了,直接鑽進了池疏的心口。
池疏隻覺得心口一窒,渾身動彈不得。
此時田慧徹底暴走,一股陰寒狂風般吹卷而來,已然喪屍抵抗之力的池疏三人被狂風掀飛摔落。
池疏本來被鬼嬰附身折騰的幾乎喪命,現在田慧一鬨,因禍得福,鬼嬰脫離他撲向田慧。
池疏渾身僵冷的厲害,就像穿著單衣躺在在寒冬雪地裡,意識都迷糊了。撐著最後一點意識睜開眼,去搜尋鐵盒子,田慧掀起的風太大,他怕火被撲滅,萬一紅繡鞋沒燒掉,這會兒已經沒人能再去點火了。
沒有,沒有火光,鐵盒子也不知掉到哪兒去了。
意識控製不住的下沉,池疏的眼睛不甘的合攏,但在最後,他好像聽見田慧淒厲的哭聲。
在池疏看不到的土坑裡,那股狂暴的陰風將鐵盒子吹進了坑底裡,火光已滅,但裡麵已然沒有什麼紅繡鞋,連燒儘的灰燼都沒風吹了個乾淨。
田慧正是察覺到寄身物被毀,這才不惜一切代價衝入公路。如同鬼嬰被束縛在公路上,田慧無法靠近自己死亡之地,也就意味著她隻能和自己的孩子永遠分隔,因此她費儘心機做的一切,不僅僅是蘊養鬼胎,更是為了母子重逢。
“寶寶……”田慧的鬼體終於從何麗紅身體內飄出來,她雙手抱著鬼嬰,沒能再說些什麼,鬼體就潰散成零散的陰氣,被土坑儘數吸收。
鬼嬰也在長長的尖叫聲裡,被無形的力量攝住,倒卷入土坑。
坑中土層翻動,帶的周邊路麵震動,片刻後動靜平息,土坑還在,但坑內血泊和紅色經絡等物都沒了蹤跡,看上去就像是尋常的路麵坍塌。
這條公路已然恢複正常。
路燈明亮,照出路麵上躺倒的幾人,姿勢狼狽,又有血跡,像是凶案現場。
遠遠兒的,有車輛行駛過來,看到這一幕,急急踩了刹車。
池疏蘇醒的時候,已是正中午,他躺在醫院裡。原來是淩晨5點多有車經過飯店那段路,發現了倒在路麵上的幾人,報了警。再之後,飯店內的慘劇也被發現。
池疏這邊例行公事做過筆錄,後續有付芷那邊安排。
本來任務後續是他來做的,但他處於昏迷之中,在任務時間截止後沒有聯係辦事處,付芷猜到是出了變故,才做了應急安排。也正是如此,崇淩三個的後續脫身才沒惹什麼麻煩。
這次的任務充滿了迷惑性,看似危險的田慧,反倒不危險,而是一個莫名冒出的鬼胎擁有強大可怕的幻境攻擊力。其實,任務完成看似快速簡單,完全依托於池疏的技能,若非如此,玩家真得耗上幾條命才行。
田慧變成鬼後,挺特殊,她無法靠近自己的死亡之地。
這種情況雖少見,但的確有,就如有些電影裡鬼害怕殺死自己的人一樣。
生前不知懷孕,死後又和鬼胎分離,田慧自然怨氣深重,而這份怨氣又是鬼胎的養料以及她自己強大的來源。
田慧是消散了,而鬼胎不僅不能離開公路,甚至它根本沒蘊養成熟,一直都束縛在路麵深處。沒了田慧,沒了供養,那裡又不是什麼聚陰地,相反來往車輛很多,鬼胎的力量會慢慢耗儘,最終消散。
崇淩三人在昏迷中脫離了遊戲。
三人外傷不重,精神刺激有些大,好在順利完成任務後,遊戲會給予玩家一定的保護和安撫。不過,池疏從自己的狀態推算,崇淩三個隻怕後遺症有點大,最好的方式是找心理醫生進行疏導。
至於在飯店內做服務員的兩名玩家,性命無憂,但精神方麵就很麻煩了。
吃了粥看似安全,卻是另一種步入陷阱。看似沉睡的人,永墜噩夢,夢中的種種負麵情緒會被田慧攝取。昨夜池疏燒毀繡鞋,惹得田慧暴怒,也導致力量需求變大,昏睡之人的噩夢更恐怖,兩個服務員玩家在噩夢中經曆了幾輪死亡,因此對傷到了靈魂。
他們還算好的,張哥和同行的年輕人直接死在了夢裡。
何麗紅慘死,靈魂被吞吃,李雙林則被殺了。
李嬸倒是好好兒的,但是,她的小孫子,那個被鬼嬰附身過的小男孩兒陷入了深沉的昏迷。簡而言之,小孩兒是植物人狀態。醫生的推測是受到的刺激過大,自我保護意識沉睡,能否清醒還不得而知。
其實,有些內情連辦案的人員都不知道。比如,李雙林是小孩兒殺的,附身的鬼嬰操控著他,殺了李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