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池疏再度恢複意識,已然躺在客房的床上,身側是崇淩,窗外天光朦朧,依稀能聽見孫媽吩咐小婷等人乾活兒的聲音。
“池疏哥哥你醒了!”床邊的小魚像是一直沒睡,第一時間發現他睜開了眼睛。
“我沒……”池疏張口想說話,可喉嚨刺痛,不得不停止發聲,衝著小魚擺了擺手。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了昨晚的事。
再看這個房間,昨夜顧明嬌砸出的牆洞已然消失,牆壁完好無損。
顧明嬌幾個或坐在單人沙發,或直接坐在地上,小魚的聲音將他們從淺眠中驚醒。
池疏除了喉嚨痛,說不了話,彆的沒什麼大礙。
旁邊還在昏睡的崇淩卻不同,臉色還是虛白的,且狀態不好。若不然,以崇淩的警惕性,池疏稍有動靜就會把人驚醒。
“這會兒五點多,快天亮了。”魏步凡看了眼時間。
“昨晚我們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兩個都昏過去了。中途你還有反應,但崇淩,不管怎麼喊他,他都沒有絲毫反應,不過,他的臉色比最開始好多了。”顧明嬌說道。
其實昨晚崇淩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呼吸很弱,臉色也白的嚇人,渾身都是冷汗,身體摸著也發冷。顧明嬌他們一度以為崇淩熬不過去。雖然不清楚崇淩具體做了什麼,但畢竟是一個隊伍的,崇淩技能的大致情況還是知道的,但怎麼想也無法正麵去對抗鬼祟。
池疏知道崇淩是精神力耗空的反噬,當時那種危險的情況,能活下來就算命大了。至於今天崇淩能不能蘇醒,很難講,就算醒了,行動力也是忽略不計的。
池疏用手機打字:“陳笛那邊有情況嗎?”
“我們沒聽到動靜。”顧明嬌搖搖頭:“昨晚我們先找到你們兩個,小魚不讓我們回彆墅。當時彆墅客廳雖有燈,但陰森森的,特彆安靜,仿佛沒有一個活人似的。大概三四點鐘,彆墅有點變化,就是那種有了生氣的感覺。小魚說可以回彆墅了,我發現房間上的洞沒了,這才回到房內。”
頓了頓,又說:“回房前,我嘗試和其他兩隊說話,但沒人回應,也不知道是沒人,還是出於顧慮沒有回應我們。”
除了擔心崇淩,對於目前的境況,池疏還算接受良好。
三隊玩家中,就他們沒有減員,且今天就是正壽日,不出意料,也是任務的最後一天。唯一麻煩的是,他們這隊,就數他和崇淩戰力最高,可崇淩倒了,他說不了話,技能的使用就受限製。
不過……
摸著手腕處的清心蓮,想到技能最強大的一招:幻術。季家的事情基本都摸清了,若要施展幻術,不管針對某人,亦或是大型幻術,關鍵時刻,都有一搏之力。
環視一圈,最終還是選擇讓小魚和羅億臣留下來看護崇淩。
小魚的技能可以讓他們避免涉險,若要轉移,就得羅億臣背人。不得不說,大概跟著小魚的緣故,羅億臣的狀態是最好的。
大概7點鐘,彆墅裡動靜增多,鮮活的人聲交疊而起,驅散了彆墅的陰冷。
天邊朝霞滿天,增亮了天色,仿佛預示著今天的好天氣。
池疏三人出門,正好遇上陳笛也出門。
陳笛麵有疲色,跟在後麵的範鵬同樣如此,且好似受了傷,臉上有些隱忍的痛色。
池疏仔細觀察了幾眼,注意到範鵬側麵的頭發突兀的短了一截兒,左耳廓泛紅,有細密的水泡。燙傷?想起昨夜季秋霜的襲擊,同理,昨夜陳笛應該也被季春年找上門了。從之前詭變中看到過,季春年疑似死於火燒。
此外,半開的門內有低低的痛苦呻/吟。
發出聲音的是兩個人,看來昨夜陳笛一組沒有折損人員,但另兩人必然傷得更重些。否則依著陳笛的秉性,且又在最關鍵的最後一天,不可能讓兩個成員閒在房內。
陳笛目光在池疏三人身上快速掠過。
彼此沒有交流,但彼此的遭遇,心知肚明。
餐廳裡隻看到孫媽和小婷母女倆,給他們送上了早飯。
池疏找小婷詢問各方人員的去向,小婷一一解答。
原來今天壽宴擺在舊屋那邊,江軍幾個人提早過去準備了,季春年等人也早已起床,去了舊屋。
“都去了?”池疏心裡的話轉了一圈,保險起見,隻問了一個人:“夏先生他……”
“是呢,夏先生也在。原來昨天夏先生去了舊屋,老先生有要緊事交給他辦,著急之下忘了打招呼。”小婷說完囑咐他們:“對了,中午12點準時開席,你們不要走遠,免得錯過了入席時間。”
“今天隻是老先生的家宴,連親戚都沒請,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過去,不太合適吧?”池疏故作遲疑。
一旁的陳笛也接話道:“是啊,要不,在彆墅這邊擺一桌,我們在這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