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現場作畫】...)(2 / 2)

蘇軾卻是沒聽過此事,他斟酌著說出自己的猜測:“應該是陳相公吧。陳相公熙寧年間確實當過宰相,隻是後來他與王相公政見不合,稱病不上朝,後來便罷相歸鄉去了。王相公當時會舉薦他為相,想來以前是有過交集的。”

熙寧變法期間朝廷裡幾乎是王安石說了算,他肯定不會把不了解的人舉薦上去。

提到熙寧變法,蘇軾神色又有幾分沉鬱。

吳普笑道:“我回頭試著種一株‘金纏腰’出來讓你也簪一簪。”

蘇軾歎氣:“不用了。”

昨天吳普已經告訴他,對於還在獄中的他而言這就是一場夢,他回去後也不會記得在這邊發生的一切。

那一切早已成為過往煙雲,他就算在這邊簪了“金纏腰”也沒法改變什麼。

還不如趁著坐牢沒啥事乾,多了解了解千百年後的華夏。

既然提到了芍藥,蘇軾又給吳普講起自己在密州那幾年的見聞。

密州的芍藥也開得很好,當地人喜歡以花供佛,每到四月各個佛寺就會舉辦盛大的佛會。他在密州那年的佛會辦得尤其盛大,百姓們林林總總獻了七千多朵。

蘇軾最欣賞其中一種白芍藥,覺得它當屬全場最美,就是名字太俗,於是他當場給它起了個新名字:玉盤盂。

一聽有豔壓全場的好花,吳普頓時來了興致,暗搓搓慫恿蘇軾:“白芍藥也有很多種,要不你把那玉盤盂給畫下來,回頭我照著畫去找找有沒有對應品種能買來種,要不然我這園子光禿禿的太難看了。”

蘇軾說道:“可以,你這可有筆墨紙硯?”

吳普馬上領著蘇軾去找文房四寶。

兩人一路上沒再閒聊,直播間的觀眾也終於消化完他們剛才的對話,開始熱情地討論起來——

“謝謝諸位字幕君,我看著看著也能聽懂了。”

“為什麼他明明穿著T恤短褲,我卻感覺他真的是東坡先生嗚嗚嗚嗚。”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腹有詩書氣自華’吧!乞丐穿龍袍也不像太子,大佬穿著T恤趿拉雙拖鞋也還是大佬!”

“我怎麼覺得玉盤盂也沒有很雅哈哈哈,李白不是說‘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這起名水平等同於小時候的李白吧!!”

“會請李白嗎?會請杜甫嗎?館長讓他們見一麵吧,老杜老想李白了!”

“這是要去畫畫嗎?這演員哪請的啊,不僅口音這麼特彆,還會畫國畫?”

姚家飯桌上。

姚教授正專心看著這場特彆的直播,粥都忘了喝。

見吳普兩人進屋找文房四寶去了,他正認認真真地翻看起評論區的討論。

有人在努力翻譯蘇軾說的話以及分享《四相簪花》《玉盤盂》原文,整體氛圍很不錯。

就是有些評論看不太懂。

比如什麼“李杜kswl”“大蘇yyds”“阿偉死了”。

年輕人流行語的難懂程度足以難倒一位語言學教授。

姚教授看了一圈,又忍不住回想著蘇軾和吳普的對話。

他搞了大半輩子的語言學,連去外麵下館子都會格外留意彆人說話的語氣、神態以及對話內容。

剛才他一直盯著蘇軾看,發現蘇軾平時應該就時常用這種方言和其他人對話。

蘇軾和吳普說話時神色自然而放鬆,語氣和語調也沒有背稿子或者刻意訓練的痕跡,完全就是閒話家常的狀態。

可他聽不出蘇軾用的這種方言到底是哪個地方常用的。

姚桃桃見姚教授皺著眉盯著直播間看,不由問:“爺爺,有什麼不對嗎?”

姚教授說道:“沒什麼不對,就是覺得這種方言有點特彆。”

他讓孫女把直播間分享給他,他要轉發到老朋友的群讓他們也來聽聽這到底是哪裡的方言。

這事兒不弄清楚總覺得渾身不舒坦!

就算大夥都認不出來也沒事,大不了大夥一起不舒坦。

好朋友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姚教授正忙活著,就聽孫女喊:“爺爺,這個東坡先生要開始畫畫了!”

姚教授也就沒管老友們的回應,湊過去和孫女一起繼續看直播。

姚爸爸見爺孫倆湊在一起看得津津有味,根本拿這一老一小沒辦法,隻得無奈地出門上班去,來個眼不看為乾淨。

另一邊,吳普已經積極地幫蘇軾準備好筆墨紙硯,摩拳擦掌準備收藏蘇軾真跡。

要知道前幾年一幅不知真假的蘇軾真跡,拍出了足足四個億的天價!

當然,錢不錢的不重要,他主要是想看看蘇軾現場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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