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線這東西不是一申請就有, 家中的藏品也要小心收拾,還得再耽擱一兩天。
霍老先生和許奶奶商量了一番,兩人敲定了回程的時間, 就在七夕前一天。
霍老先生這才和駱老爺子通了電話, 與駱老爺子說起他們夫妻倆要回國的事。
駱老爺子沉默了一瞬,才說道:“你們那邊可能不方便安排,到時我派人送你們過去。”
“可以。”都幾十年過去了,兩邊心裡哪怕有那麼一點疙瘩,霍老先生也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較勁。
駱老爺子說:“我會提前和那小子講講這事。”
掛了電話,駱老爺子就給吳普打了過去。
吳普剛擼了一圈彆人家的貓貓狗狗, 乍然接到駱老爺子的來電還有點訝異。
駱老爺子簡明扼要地把許奶奶的情況給吳普講了。
許奶奶心臟有點毛病, 喪子之後更為嚴重, 平時得小心照料著。
所以哪怕駱老爺子在國內找人找得非常高調,也沒敢和許奶奶提及半句。
這也是眼瞅著吳普是個挺靠譜的小子,他才聯係老對頭讓那家夥轉告許奶奶。
由身邊的人來說, 總是比隔著電話講要好。
這些事早前駱老爺子也和吳普提到過, 主要是讓吳普彆直接去打擾許奶奶。
現在許奶奶自己要回國,駱老爺子自然是直接告知吳普。
“我知道了。”吳普應了下來。
“態度好點。”駱老爺子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彆把你拿我麵前那態度對你奶奶。”
吳普聽駱老爺子這麼說, 倒是對自家奶奶好奇起來。
想來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才叫駱老爺子過了這麼多年都沒忘懷。
聽說一起過來的還有自己的繼爺爺,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普不是沒有好奇心的人, 不過他上網搜索過有關自己奶奶的事,結果一無所獲。
她的過往和她的學術成果有人在傳, 個人信息卻是被封鎖得嚴嚴實實, 誰都無法窺探到她現在在哪、情況如何。
不過,馬上就能見到了。
吳普想到不久前讀到的那些學術成果, 覺得自己應該能和許奶奶挺聊得來。
吳普收拾好心情,又打了個電話給準導師老童,問老童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博物館。
老童這幾天經常被老朋友找,都是在問吳普那個博物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問能不能給他們弄點內部票的。
老童一概拒絕,表示自己也沒去看過。
接到吳普的電話,老童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在市區,就順便接上我吧。”
吳普一口答應,開著車去家屬大院那邊接老童。
老童居然拖著個行李箱。
吳普還沒來得及驚訝,師母就追了出來,給老童多背了個行李袋。
見到吳普,師母拉著他的手叮囑:“則同啊,老童可就交給你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知道吳普起過字,都愛喊他的字,覺得更加親切。
吳普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他雖然沒有把開館的事告訴老童,老童還是有關注到他的直播間,這是準備和他一起住到博物館去了。
說不準他的研究生課程會直接在博物館上。
吳普想了想那場景。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可是自己地盤,住著多舒服!
吳普載著老童回到博物館門口,就瞧見一輛車停在那兒,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走下車,似乎準備給誰打電話。
吳普認出是自己舍友周鞅,打開車門走了過去,喊道:“老大,你過來了?”
“嗯。”周鞅把手機揣回兜裡,看了眼獨屬於遠郊的蔚藍天空,難得地誇了一句,“這邊應該挺適合觀星。”
對周鞅這個天文愛好者來說,這是他對一個地方的最高讚賞了。
老童也走下車來。
“童老師。”周鞅禮貌地喊人。
老童點點頭,他對周鞅也有點印象,大致印象是“我關門弟子的有錢舍友”。
吳普笑著說道:“彆杵在門口聊了,我們進去吧。”
經過三天的施工,正門已經改造成迎客的地方,吳普上車領著周鞅的車繞到工作人員車輛進出通道,開了門往裡開,很快把車停在了廣場邊上。
廣場中宇文愷正在手把手教人搭乞巧樓,正在乾活的人有外麵請來的師傅以及徐大等人。
徐大幾人和宇文愷是可以相互交流的,有些需要溝通的活都由他們來辦,剩下的活就交給外來師傅。
蘇軾大概是彈琴彈膩了,也溜達出來看熱鬨,站在那裡對著圖紙幫宇文愷掌眼。
見吳普回來了,蘇軾好奇地看向他帶回來的老童和周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