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過來,他不僅賺了大錢,還步步高升。
這不,連來外地搞交流會,他身上的名頭都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
誰會嫌錢多?
隻要把蘭亭這個書法聖地拿下,他就能以此為跳板把書賣到更多學校去!
那得是多少錢啊!
誰會不喜歡錢呢?
至於怕不怕被人發現冒名頂替的事,那肯定是不怕的。
他那廢物小舅子都死了七八年了。
死人難道還能說話不成?
可沒想到應常彥那家夥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居然還有人記得他。
這小子誰啊?
錢大師心裡有些慌。
吳普一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在心虛。
這人在地方上揚名、在地方上出書,吳普根本無從得知,沒想到這次過來玩一趟居然正好碰見這家夥在“開拓市場”。
這人要是好好地把好友的書稿整理起來出書,他一定大力支持。
可這人居然把書和字都掛到自己名下。
踩著死去的人頭上揚名和賺錢,這人就不會覺得心虛嗎?
也許對於利益至上的人來說,從來都不懂心虛為何物。
吳普懶得和他來回扯皮,冷聲說:“看來你確實知道他是誰。等著,我會向華夏書法協會那邊提交相關證據。”
錢大師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證據?
什麼證據?
那個博客他早就清空了,老房子那邊的書稿也都被他轉移了,這小子能有什麼證據?難不成他老婆還會為了個死人,站出來告發他這個丈夫不成?
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那個廢物自己不懂得利用這些東西,還不許他利用一下嗎?
這小子還說什麼把證據提交到華夏書法協會,口氣倒是不小。
連他這麼努力地經營都還沒通過華夏書法協會的考核,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知道華夏書法協會的門往哪邊開嗎?
錢大師繃起臉,十分威嚴地說道:“年輕人做事不要太衝動,說出口的話是要負責的,不要張口就胡說八道。”
吳普拿出手機,當場撥通一個號碼。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吳普身上。
那邊很快接通。
“朱會長您好。”
吳普打了聲招呼。
“吳同學啊,有什麼事嗎?”那邊的聲音很是親切。
吳普把事情給對方講清楚了,又拿起書念出書上的署名、頭銜、版號。
接著他報上一個早期書法論壇的名字,表示可以登陸上去查詢應常彥當年同步發到論壇上的書法心得。
還有他當年收到應常彥消息後的報警記錄。
即使他爸是刑警,也不可能私下幫他查彆人的地址,他是正兒八經報了警的。
要是後續有需要的話,他可以讓他爸開以前的電腦把聊天記錄找出來。
這中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他一直沒有刪除。
有很多證據可以證明這些東西是屬於應常彥的。
那邊的朱會長聽完非常慎重:“你說的情況我記下了,我這就讓人去徹查。要是你說的是真的,協會這邊一定嚴懲到底,絕對不會容許這中弄虛作假的老鼠屎留在協會裡!”
雖說這人應該還沒進華夏書法協會,可地方上的協會也隸屬於他們,他們有資格將這中無才無德的害群之馬除名。
至於盜書稿印書去賣,這事他們管不了,但考慮到性質這麼惡劣,甚至把書賣到當地中小學,影響到不少青少年學生,他們會聯係當地公安機關聯合查辦。
吳普得到這個答複,掛了電話。
本來錢大師還請了蘭亭這邊的記者過來,準備好好在這邊宣傳宣傳自己的書。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記者一下子嗅到了不尋常,等吳普掛了電話就湊過來采訪:“先生,請問您剛才打電話給誰?”
吳普一臉平靜地說:“華夏書法協會的朱會長。”
錢大師知道會長姓朱,可他不信吳普認識真正的朱會長。他漲紅著臉說道:“你小子隨便打個電話,就敢說是打給朱會長?”
前排有人站了起來:“我有朱會長聯係方式,我向他核實一下。如果這位先生說的是真的,那恕我們得罪了,這本書不能在我們蘭亭賣。”
那人說完馬上就聯係朱會長。
朱會長那邊正在通話,過了好一會才接通。
證實了剛才吳普確實聯係了他。
其他情況還在查證,暫時還沒有結論。
凡是都得有了證據才能下定論,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即使吳普算是實名舉報,他們也得查證過後才能給準話。
那人掛了電話。
所有人都啞了。
每個人看向吳普的目光都格外複雜,覺得這個年輕人當真是深藏不露。
吳普沒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錢大師”,招呼王羲之和謝道韞一起離開了。
等離開書法博物館,吳普才長長地籲了口氣,朝王羲之兩人抱歉道:“讓你們見笑了。”
這可真是丟人丟到魏晉人麵前去了。
王羲之追問:“你這朋友是怎麼回事?”
吳普頓了頓,把應常彥的遭遇給王羲之講了,最後歎著氣說:“他很有天賦,可惜老天對他不好,讓他遭了那麼多罪。”
王羲之聽了也很惋惜,隻覺剛才那欺世盜名的“錢大師”更加麵目可憎。
誰願意自己的作品被掛上彆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