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夢龍:“…………”
呔,大意了!
這狗館長才不會怕被揶揄!
他恐怕從來不知道害臊為何物!
吳普一點都沒照顧兩位孤寡大佬的心情,牽著阮棠溜溜達達地走到餐廳那邊去。
等到了餐廳外碰上過來吃飯的王師兄,他又故技重施地給王師兄喂了口狗糧,給王師兄介紹了阮棠的新身份。
王師兄邊說著恭喜邊和吳普一起往裡走,就注意到吳普腳步頓住了。
“怎麼了?”王師兄奇怪地問。他順著吳普如臨大敵的表情往裡一看,就瞧見裡頭不僅有他們共同的老師老童,還有沈老和另外一個中年美婦。
吳普臉上得意的笑容已經凝固了。
那中年美婦微微一笑:“哦,女朋友,不給我介紹一下?”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薛姨。
她看了白天的直播,得知沈老在博物館這邊,正好想起吳普上回也邀請她過來玩玩,就開車找了過來。
沒想到過來後吳普的電話打不通,倒是正好碰上到博物館外散步的沈老,被沈老領來這兒邊吃邊聊。
沈老是個特彆能藏話的,薛姨還是飯都快吃完了,才知道自己女兒也在這邊。
可沒等她急匆匆去看女兒,就聽到吳普在外頭說什麼“阮棠,我女朋友”。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沈老臉上也掛不住。
他剛還說吳普這小子混賬歸混賬,人還是很靠得住的,這小子居然就把彆人女兒給拱了!
這小子不是喝醉了休息去了嗎?!
氣氛一度凝滯。
“媽媽。”阮棠小心翼翼地開口打破僵局。
王師兄這才明白自己卷進了什麼樣的修羅場。
他們師弟這是拐帶了彆人女兒,然後碰上丈母娘上門逮人了?!
吳普心理素質極強,聽到阮棠開口喊人後就回過神來,也麻溜地拉著阮棠到薛姨身邊坐下,鎮定自若地和薛姨閒扯:“薛姨,您要過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您早點和我說,我就親自過去接您了。”
薛姨深吸一口氣,沒讓吳普扯開話題:“女朋友?”
吳普說:“剛追上的,剛追上的。這不是太高興了,恨不得昭告天下。”
薛姨幽幽地看著他。
吳普繼續扯:“您看我們馬上都快到結婚年齡了,不得抓緊時間找個對象?要是再蹉跎兩三年,咱可就成晚婚了,那多不好!”
薛姨也想過這個問題,就女兒對彆人的態度,想要自由戀愛怕是不太容易,她都已經在物色適合的青年俊傑當日後的相親備選了。
事實上吳普也一直在她的考量範圍內,要不然她不會時不時關心一下他身邊有沒有彆的女孩子出現。
可自己挑女婿和女婿自己把女兒拐跑,性質上還是不一樣的。
瞧自家姑娘被他哄得,回國後家都不回,直接跑來這邊住下了。
想想就很氣。
可看著阮棠眼睛上還帶著遮光眼罩,薛姨又歎了口氣。她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無奈地說:“算了,千金難買棠棠喜歡,隨你們吧。”
吳普自然是連連保證,自己以後一定會是個賢夫良父,養家糊口絕對會努力,買菜做飯完全沒問題,有能力買房子一定寫兩個人的名字,孩子生不生都行,跟誰姓也沒關係。
薛姨就沒見過這麼能順杆爬的,啐道:“許你們談戀愛,沒讓你們立刻談婚論嫁,你個混賬小子做什麼美夢?”
吳普一臉嚴肅地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始亂終棄這種行為是可恥的。您怎麼能這樣教唆女兒?”
阮棠忍不住在桌底下悄悄捏他手掌,讓他彆繼續胡說八道。
薛姨注意到兩人隱蔽的小動作,在心裡歎了口氣。
她年輕時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業,女兒更多時候是老一輩照顧,天賦和喜好也跟丈夫更接近;丈夫病逝後,女兒選擇留在她爺爺奶奶那邊寄讀,也不想跟她回首都。
她每次過去看女兒,女兒總是安安靜靜,一點都不像十幾歲的女孩兒。
還是有一次她突然想去看女兒,徑直開車到她們學校外,才遠遠看到女兒正仰頭朝身邊的小男生笑。
像是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那一笑叫她想起了病逝的丈夫。
大家都覺得丈夫是個不解風情的書呆子,不太明白她為什麼嫁給他,她卻永遠記得少年時期他轉過頭來朝她笑的模樣。
那個傻子生了重病,還覺得對不起他,要和她離婚。
被她罵得跟鵪鶉似的不敢再吭聲。
真是個隻會搞研究的傻子。
她從來沒後悔過嫁給他。
她也不想自己女兒後悔。
算了,有什麼事還有她們這些長輩兜著,她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薛姨說:“行,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心裡有數就好。”她又問阮棠,“你們請的醫生靠譜嗎?要不我再約幾個眼科專家給你看看吧。”
阮棠說:“靠譜的,已經好多了。”
薛姨還是不放心,當場約了幾個醫生來了個專家會診。等專家們得出相同的結論,她總算安心了,讓阮棠安心留在博物館養病。
王師兄目睹了全程,眼看薛姨這位女強人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人,神色很有些恍惚。
這年頭,丈母娘居然這麼好搞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