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沒了工作,對於蔣老師這樣的人來說絕對會非常灰暗。
吳普歎了口氣,本來隻有一半一半的猜測,現在已經拉高到七八分。他端起熱咖啡連喝幾口,一口氣把半杯咖啡解決掉,打電話給保安隊長問起情況如何。
“多虧了你的提醒,要不然出大事了。”保安隊長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可見剛才確實驚險得很。他沒給吳普講太多細節,隻說蔣老師衣兜裡藏了刀,差點就要上去把書記割喉。
幸虧保安及時趕到,才沒讓蔣老師鑄成大錯。
“那邊已經報警了,正在等警察過來處理。”保安隊長語帶惋惜,“平時都好好的,怎麼鬨成這樣。”
蔣老師以前脾氣很好,見到他們這些保安也一視同仁地打招呼,看得出是個很不錯的人。
要不是吳普提醒,他們都沒想到蔣老師會做出那樣的事!
吳普攥著手裡的咖啡杯,歎息著說:“人沒事就好。”
更多的,他也幫不了什麼忙了。
學校對於各種事故的處理都是以穩定為先,所以警察來得很低調,悄無聲息就把蔣老師帶走了。
作為線索提供者,吳普也被喊過去做了個筆錄。
見吳普隻觀察表情動作就察覺一樁殺人未遂案,經手的老警官很是稀奇,記完筆錄又多和吳普聊了幾句。
得知吳普他爸是做什麼的,老警官很是惋惜:“你這多好的家學淵源,跑去學什麼曆史?實在太浪費了!”
吳普笑著說:“我爸也經常這麼說,我媽讓我彆聽他的。您知道的,咱家裡都是聽媽的。”
老警官一聽,對頭。
“那沒轍了,你接著學吧。”
兩人聊起蔣老師的事,知曉鬨出這事估計蔣老師飯碗要沒了。
老警官歎氣:“這個年紀大概就是你們年輕人所說的‘中年危機’階段了。當初下崗潮那會兒,很多年輕人都挺想得開,就是三四十歲這些人特彆容易劍走偏鋒,要麼自己跳樓,要麼去捅廠領導幾刀,鬨騰得可厲害了。還是現在出路多了,這種事才少了。”
可惜隻是少了,不是沒了。這次蔣老師就是因為書記宣布他被解聘的事,求了幾次無功而返,最後這次藏著利刃準備和書記同歸於儘!
想不開的人什麼時候都有。
吳普沒有多留,與老警官聊了一會就離開做筆錄的警察局回了學校。
係主任打電話給吳普,無奈地說道:“你小子才剛回到學校,怎麼又鬨出這樣的事來?”
吳普也很無奈:“我也是趕巧碰上的,又不是故意的。”
誰能想到在路上隨便和老師問個好,都能問出問題來啊?事實上在和蔣老師接觸那短短一分鐘裡頭,他都感覺蔣老師有點想把他也殺了。他是真的很無辜!
係主任說:“算了,你能提前發現也算好事一樁,要是真鬨出人命,兩個家庭都要毀了。”
學校搞淘汰製也不是一天兩天,其實要不是差得太遠,還是可以通融過去,可蔣老師和學校的要求相差十萬八千裡,繼續續聘是對學生的不負責任。
照著蔣老師的履曆,想要找彆的學校簽約是完全不成問題的,做出這麼偏激的事實在出乎大夥的意料。
約莫就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都不想從名校轉到普通學校甚至不入流的學校去。
最開始能聘上他們學校的,哪個不是從小優秀到大的天之驕子?越是這樣的人越是驕傲,根本沒法接受自己越活越差勁的現實。
係主任和吳普感慨了幾句,才勉勵吳普好好準備明天的課。
吳普一口答應下來。
第二天吳普代替老童去上課,一進教室就發現後麵坐著烏壓壓一群係領導,甚至還混入好些個校領導。
吳普:“………………”
這都快期末考了,你們人來這麼齊不太好吧?
沒看到師弟師妹們都快被你們嚇傻了,一個兩個全都偷偷掏出手機要把翹課的人叫過來嗎?
說不準全係最牛逼的教授來講課,人都沒今天來得這麼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