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湘應了一聲,匕首尖橫切了下去,鮮血頓時湧了出來,她用手帕擦掉,繼續往裡。
“你放開她……”李春拚命掙紮,眼睛通紅,“放開她,我要殺了你……”
郭湘嘴角扯了一下,冷哼一聲,手下沒停,等覺得手下的匕首差不多了,扭轉了一下刀尖,把切口擴大一點,拿過浸泡好的圓珠筆套,一手拔起匕首,一手把圓珠筆插了進去。
“這是乾什麼?”
“圓珠筆怎麼能插進喉嚨裡?”大家都驚呼起來。
隻見郭湘再一按俞秀秀的胸,她呃一聲,胸膛漸漸起伏了起來。
“活了,活了!”
“真的救過來了?”
“太不可思議了!”
“神醫,真是神醫啊!”
“怎麼可能?喉嚨割了怎麼不死反倒活了?”
“所以人家才是醫生啊,我們不懂儘在這瞎說。”
“原來錯怪她了!”
“秀秀?”李春掙開顧振南的手,滿臉不可思議,衝到秀秀麵前,抱起她,“秀秀,秀秀……”
“彆那麼用力晃!”郭湘翻了個白眼,“放下她,她還很虛弱著呢,讓她好好呼吸。”
“是、是……”李春又驚又喜,滿臉愧色,“嫂子,我剛才,我剛才……對不起,我不知道……”
“算了,算了!”郭湘擺手,不想和他一般見識,“不知者不罪。”
郭湘把俞秀秀放平,又問身邊的女孩子,“有棉花和繃帶嗎?”
既然有酒精,這些應該也有吧?
“有的。”女孩連忙把東西都拿了過來。
郭湘把棉花塞在圓珠筆的邊上,用綁帶綁好傷口,因為傷口還在滲血,不止血不行。
等綁好了,救護車也來了。
“人在哪兒,人在哪兒?”救護車上的醫生抬著擔架跑了過來。
“這邊!”有人叫。
醫生跑過來,一看地上的俞秀秀,喉嚨上插著圓珠筆,傷口也包好了,眼睛一亮,“環甲膜切開術?這是誰做的?”
“是我!”郭湘舉了一下手。
“做得不錯啊!”急救醫生一邊給俞秀秀連上氧氣袋一邊問,“你是醫生?”
郭湘猶豫了一下,點頭,“對!”
“你是哪個醫院的?我怎麼不認識你?”急救醫生問。
“大夫,先彆聊行嗎?救人要緊!”李春急了。
“行,行,有機會再聊啊!”急救醫生朝郭湘擺擺手,把俞秀秀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李春跟著上了車。
大家看郭湘的眼神滿是佩服之色,剛才急救醫生都說她做的不錯,那就是做對了,剛才真的錯怪她了。
“媳婦,我們走吧!”顧振南牽郭湘的手。
“嗯!”郭湘點頭,收了匕首,把手塞進他的大掌裡。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兒?”顧振南好奇地問。
他對醫術是一竅不通,也有其他人的疑慮,不過他對媳婦是百分百信任的,知道她是個有分寸的人。
“俞秀秀其實就是對花生過敏,有些人過敏不嚴重,有些人卻很嚴重。嚴重到她呼吸道的肌肉全部都腫脹了,堵住了氣管,人工呼吸是沒有用的,因為氣進不去,隻能另辟一條通路。”
“把氣管切開,用圓珠筆保持通路,就相當於密閉的房間開了一扇窗,空氣有了對流,有氣進入肺裡,有進的氣也有出的氣,心肺複蘇了,血液開始循環,人就能救過來。”郭湘說道。
“那用圓珠筆行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本來有專門的氣管造口管,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我雖然用酒精洗過還是有可能會引起感染,但如果不救她可能就會死,術後感染的事醫生應該會考慮到,會適當用藥……”郭湘說道。
“原來是這樣!”顧振南點頭,如果不說誰會知道啊,不要說那些工人和那些沒文化的大媽,就是自己這個高中生也不了解。
看來媳婦的醫術很高明啊,她失憶前肯定是個很優秀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