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我姥姥呢?”顧振南朝屋裡看了一眼。
“她……已經不在了!”顧希德神色悲傷。
“姥爺……”顧振南很難過,姥姥過世,自己都沒有回來。
“你回來就好了,她也該放心了!”顧希德說道。
“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怎麼不回來?你這……”顧希德看了看顧振南的腦袋,這頭發這麼短,不是犯過什麼事兒吧?
他自己是檢察官,對這個很敏感。
“我這……”顧振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受了點傷,頭發剃光了。”
“怎麼?嚴重嗎?”顧希德一下緊張起來。
“已經沒事兒。”顧振南笑笑。
“你說你這孩子,沒事兒怎麼都不回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你姥姥她有多擔心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們都說你是被人販子拐走了……”顧希德說道。
“我……”顧振南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過往,眼裡有一絲恨意。
“振南!”郭湘握住顧振南的手,有點心疼,當年一定發生了什麼才讓他遠離京城,在湘南那樣一個偏遠的地方,吃了那麼多苦。
現在想想自己之前偶爾講起京城,還有以前來京城的時候,他的種種表現都有點怪,現在都說得通了。
原來他就是故意不想到京城來,這是他的傷心地?
“對不起,我一直沒跟你說。”顧振南苦笑一聲,看郭湘的眼裡滿是歉意。
郭湘搖頭,其實自己心裡也很多秘密,不過不管怎樣,兩人對對方的感情是真的。
“小郭不知道你的事兒?”顧希德震驚。
“我一直沒說。”顧振南搖搖頭。
開始跟郭湘說他的故事。
顧振南的母親顧文君以前是文工團的鋼琴老師,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顧振南的父親,對他一見鐘情。
後來一打聽,他的父親和自己父親以前竟然還是戰友。
隻不過顧振南的爺爺陸友明退役的時候職業比較低,所以轉業後工作也一般。
而顧希德本來就是個軍官又有文化,轉業後就進了檢察院。
顧希德一說女兒的事兒,陸友明自然是非常同意的,自己兒子雖然是醫生,但家世來說自家是高攀了。
可是當時顧振南的父親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是本院的一個護士,他不同意婚事。
但後來經不過父親的高壓,還是娶了顧文君。
顧文君當時不知道,還以為丈夫也是喜歡自己的,歡歡喜喜嫁過去,誰知道這是悲劇的開始。
顧振南父親和那個護士還是藕斷絲連,最後竟然被顧文君發現兩人暗中苟且。
這對她的打擊很大,她原先也是一個很高傲的人,又有才華,卻被丈夫戴了綠帽子。
可是那個年代,這事兒多丟人,她不敢聲張,更不敢跟家人說,就經常和丈夫吵架。
兩人感情越來越差,顧振南都還記得那時候的情形,家庭氛圍簡直差到了極點。
再後來顧文君不鬨了,越來越沉默。
有一天她突然跳河自殺了。
說到這兒顧振南的手都有點抖了,郭湘忙握緊他的手,給他以安慰。
他們不知道她卻想到,顧振南母親當年應該是得了抑鬱症,隻不過他們都沒有這方麵的醫學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