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薑悅就知道,自己和薑瀅是不同的,即使薑遠樹表麵上看著對自己也不差,但是他最在意的隻有薑瀅。
這種觀念也加重了她對薑瀅的怨恨,她一直暗暗告訴自己,她必須為自己打算,還心機地離間薑瀅和薑遠樹。
薑悅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試探一下薑瀅的態度,再看要不要告訴薑遠樹,說不定薑瀅真的不會說呢。
“姐,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薑悅起身想要和薑瀅單獨談談。
“爸,我和姐姐說兩句。”
薑遠樹雖然搞不懂薑悅要和薑瀅說什麼,但他以為薑悅是覺得有些事情當著他大男人的麵不好問,兩姐妹私下說會好一點,也點點頭,“去吧。”
薑瀅看著如同跳梁小醜般的薑悅,眼神輕蔑冷淡。
薑悅被薑瀅看得心裡很不舒服,但卻什麼都不能說。
兩人去了偏廳。
薑瀅停下腳步,冷漠地說:“說吧,開始你的表演。”
“姐,你非要這麼說話嗎?”
薑瀅諷刺一笑,“不然,你想我笑嘻嘻抱著你,說我的好妹妹,謝謝你勾引我老公?”
薑悅:“……”
什麼時候薑瀅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薑悅尷尬極了。
“還是說,我要感謝你讓我看清那個狗男人的真麵目?不過說真的,妹妹為了我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姐姐還真得送你一件大禮。”
薑悅:“……你非要這麼說話嗎?”
薑瀅嗤笑一聲,似乎薑悅說的是一句多麼可笑的廢話。
薑悅握緊拳頭,咬著牙,忍耐著怒火,說:“我是想問你,既然你已經打算和程斯年離婚了,你為什麼沒有告訴爸是我。”
薑瀅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說:“你覺得呢?”
薑悅:“我不知道,是我在問你。”
薑瀅雙手環胸,抬了抬下巴看著薑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薑瀅:“……”
她真不想再和薑瀅說下去了,怕多說幾句她就會被氣死。
薑瀅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偏偏,薑悅都不得不承認,即使薑瀅的樣子格外可恨可憎,但是她的美貌又是那麼讓她妒忌羨慕。
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比以前要更有魅力。
見這個問題問不出什麼來,薑悅乾脆換了個問題,也是她一直耿耿於懷的,“你和徐蒼星究竟是怎麼回事?”
薑瀅:“怎麼回事?男女之間的事情,怎麼說得清楚,你也知道的,徐蒼星喜歡我。”
薑悅做了個深呼吸。
“他跟你表白了?可你還沒離婚,你們也不能在一起。”
薑瀅:“這些話你應該跟他說,當然,我也說了,可是……他似乎並不介意。”
薑悅:“不可能。”
在她心裡,徐蒼星是多麼高傲清冷的人物,是她的男神,他怎麼可能不介意薑瀅是有夫之婦,一定是薑瀅勾引他,跟他說會為了他離婚。
薑悅:“你和程斯年離婚其實就是為了和徐蒼星在一起對嗎?”
這種話薑悅之前是說給程斯年聽的,她自己並不這樣認為,可是……現在她也動搖了。
薑瀅不打算回答薑悅,她看出薑悅現在的情緒很複雜,就連看她的眼神都是充滿了妒忌和憎怨,薑瀅喜歡在薑悅眼裡看到這些情緒。
相比較薑瀅的雲淡風輕,冷漠淡然,薑悅就要顯得憤怒激動多了。
特彆是當薑瀅表現出嘲諷不屑的模樣時,她幾乎快要瘋掉。
好像自己在薑瀅麵前像個小醜。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和程斯年的事的?”
薑瀅忽然走近薑悅一步,薑悅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
薑瀅再往前一步,她又退,退了兩步之後,薑悅生出一股被羞辱的火氣,站直了身子不動了。
薑瀅比薑悅要高一點,用居高臨下的眼神說:“那就要問問你的好老公了。”
“顧沉?”薑悅驚訝出聲。
……
薑遠樹坐在客廳裡,等了一會兒,薑瀅和薑悅還沒談完,她們談話的聲音很小,薑遠樹什麼都聽不見。
他皺著眉思考著,待會兒程斯年來,他要怎麼讓程斯年在薑瀅麵前懺悔認錯。
不過,就算程斯年跪下求薑瀅,他也不會讓薑瀅再原諒這個混蛋。
薑瀅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就算離了婚,照樣能找到比他程斯年好一百倍的。
薑遠樹這樣想著。
他的女兒,就是世界上最好的。
門鈴聲響起,家裡的阿姨去看了一眼,跑來跟薑遠樹說:“薑先生,是程先生來了。”
薑遠樹的表情立刻變得陰沉難看,他冷笑一聲,“開門讓他進來。”
阿姨今天在家也聽到了一些話,知道程斯年出軌,薑瀅要離婚的事情,看到程斯年也沒個好臉色,開了門冷著臉遞給程斯年兩個一次性鞋套,說:“薑先生說讓你用鞋套。”
連鞋子都不讓他換一雙。
程斯年盯著鞋套,神色沉了下來,但他還是忍了。
他不用還能怎麼樣呢。
想到待會兒要承受薑遠樹的怒火,他心裡也是有些畏懼的。
結婚前,薑遠樹就對他說過,他要是敢對不起他女兒,一定不會放過他。
當時他是怎麼保證的來著?
程斯年記不清自己具體說的什麼了,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許下了承諾,做了保證。
是他對不起薑瀅,也辜負了薑遠樹的信任。
他把寶貝女兒交到他手裡,他卻沒有好好珍惜。
但是他是真的後悔了,就算薑遠樹要打死他,他也一定要求他和薑瀅原諒他。
程斯年做了個深呼吸,緩緩踏進去。
薑遠樹手裡拿著一根棍子站在客廳中間,程斯年一進去就看到了。
那根棍子也不知道薑遠樹從哪裡弄來的,幾乎和三歲小孩的腿一樣粗,顏色發黑,看著就嚇人。
薑遠樹冷冰冰盯著程斯年。
“我跟你說過,你要是對不起薑瀅,我會親手打斷你的腿,你記得吧?”
程斯年的身體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他硬著頭皮說:“我記得,爸……我錯了,是我對不起瀅瀅,我是來求瀅瀅原諒我的。”
薑遠樹冷冷笑了笑,“原諒你?你也配?”
“爸,瀅瀅呢?”
“你還有什麼資格叫我爸?還是改口吧,再被你叫幾聲我都要少活幾年。”
程斯年:“……”
程斯年下意識看了看周圍,沒看到薑瀅,他心裡不禁擔心,薑瀅不會騙他回來讓薑遠樹把他打一頓吧,她自己人都不在。
想到這種可能,程斯年的身體都冷了。
夫妻這麼久,難道薑瀅真的這麼絕情嗎?
不,他不相信,薑瀅心裡一定還有他的。